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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回 王世伦学艺报私仇 李晚村劝徒受教诲(1 / 2)

且说王世伦一看,坐着的这老头正是李晚村,对!江南第一的剑客,李晚村,李老先生。可李晚村光顾下棋了,没注意这个事。他对面坐着个和尚,和尚正是镇江金山寺的老方丈,这老方丈的名字叫智修。这智修正好这盘棋输了,哗啦!把棋子一推,把脸抬起来了:“哎呀,老人家果然棋法也高,贫僧甘拜下风,阿弥陀 ”他看着李晚村身后跪个人,他愣了,“佛”字也没念出来。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老和尚看完了,对李晚村说:“老先生,你回头看一眼。”

李晚村一回头,也吓了一跳:“哎哟!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在这儿跪着为何呀?”

王世伦闻听,急忙磕头道:“老先生,我动问一声,您是不是李晚村,李老剑客?”

“啊!不错!正是老朽。”

“那我就没跪错。我千里迢迢来到镇江,非为别事,就要拜您老人家为师。师父!您就收下我吧!”嘣!嘣!嘣!一个劲儿磕响头。李晚村不听则可,一听他说这话,当时把脸沉下来了:“年青人,起来,起来,起来!你这不是胡来吗?我根本不懂武术,你叫我教你什么呢?你这是听谁说的?快点,快点起来!老朽绝不能接受!”说着话,拂袖站起,转身就走了。

王世伦尴尬万分,在这跪着,人家不理自己,听脚步声已经走远了。王世伦一看,心里头一酸,鼻子翅一扇忽,眼泪掉下来了:“哎 ”那位说这怎么回事儿?伤心哪!

王世伦一琢磨:“我在家乡当众丢丑,在家里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出来学艺,好不容易到镇江,难道这学艺这么难哪?人家连理我都不理我,现在兜里的钱花没了,身落异乡,举目无亲,抬头无望,不得活活把我憋死啊?”他一伤心,所以就哭开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在茶楼上当着这么多人他一哭,有些心软的人就来问他:“怎么回事?年青人,你哭什么呢?”王世伦把这事儿一说,大伙儿听完了摇头叹息,谁也无能为力。但是对面的这老和尚智修,也动了慈悲心了:“年青人,你叫什么呢?”

“我叫王世伦。”“哪儿的人呢?”“河北沧州的。”“噢!你打算拜李先生为师?”

“哦!我就是这意思。您看这礼物,都是我给他买的。”

“年轻人,礼物事小,诚心事大。我问问你有没有这颗诚心?”

“有!您看我这么老远来了,我能没诚心吗?”“那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一回不行还有二回,二回不行还有第三回,早早晚晚会有成功的那一天,啊?你别在这儿哭,这多难看哪!你干脆还到家里求他去。”

老和尚多了这么一句嘴,算了茶钱,就走了。

王世伦一想:“对呀!铁杵磨绣针,工到自然成。我就不相信我打动不了李晚村!对!还到他家!”想到这儿,他鼓起勇气,拎着点心包,出了“望海楼”,进西关,又到青竹巷,找到李晚村家门首。他没敢叫门,知道这看门家人邪乎。他把点心往台阶上一放,干脆我就跪到这儿吧!直溜溜往门前一跪,一动也不动。

因为这青竹巷是个胡同,过往的行人不断,招慧的孩子、大人围了一大帮。大伙儿一看,这怎么回事儿呢?一个个指手画脚,议论纷纷。王世伦就假装没听见,还照样在这儿跪着,心说,早晚你们家里得出来人,一出来人发现我在这儿跪着,就得问怎么回事儿,我一说,这不就行了吗?他想得倒挺好,这家也真缺德点儿,始终这门儿就不开。王世伦一直跪到日头偏西啦!也没把这门跪开呀。觉着肚子里有点儿饥饿,老肠子跟老肚子直打仗,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哎呀!没吃饭。对呀!”摸了摸兜没钱,瞅着这些点心,馋得口水都流下来了。心说话,这都是上好的点心;大八件,小八件,佛手。这玩儿我打开一包吃有多好。又一想不行,我给人家送的礼,我跪这儿给吃上了,那叫什么礼貌啊?饿死我也不能动,忍着!他把裤腰带连紧了几扣,还在这儿跪着。

一直跪到掌灯,街上没人了,这门儿也没开。他曾经活动了几次,想起来,又一想,那心就不诚了,泡个钉糟木烂我也不起。因此,他还不起来。又脆到斗转星移,一直跪到日头都出来了,整是一宿啊。他的脑袋一阵嗡嗡直响,好悬没趴到这门口,这两条腿都有点儿麻木了。

“哎哟!”王世伦想,“一会儿天亮了,你们肯定得出来买菜,清扫门口,发现有个人在这儿跪着,一定得问问我。哎!这阵儿可不能起来,一起来,前功尽弃了,再咬牙挺着点儿!”他活动活动四肢,跪好了等着。大概这家的菜呀,买一回能吃一个月。没人儿出来买菜,门口也没人扫,还是不见人。好容易熬到中午,他可有点儿挺不住劲儿了。到了晌午,这是夏天,这日头像火一样晒得满脑袋流油啊!哎呀,他觉得这心里跳成了一个儿,眼前直冒金星。有心起来,又一想,不!人得有个恒心,要没恒心就不是人。他自己还骂自己,自己还问自己:“王世伦!”“干什么?”“你有骨头没?”“有!”“你有种没?”“有!”“能坚持下去不?”“能!”跟疯子一样,问了自己半天。你说这人有多大精神。有精神支柱,就来了力量了,他又忍到日头往西转了,可是不好了,日头往西一转,天阴了。热天哪,容易天变,说下雨就下雨。在掌灯的前后,雨点儿下来了、叭嗒、叭嗒

对他来讲,刚一下雨是好事儿,觉着凉爽、去暑。另外这雨水流到嘴里头还能解解渴,他水米没沾牙呀!他真盼这雨下大点儿,自己好喝个饱。后来,这雨果然大了,他也喝饱了。这雨还照样下,这可就讨厌了。两条腿全湿透了,身上湿透了,浇得跟水鸡子一样,这可怎么办呢?王世伦一琢磨:“我得起来了。我傻了!我在这儿跪着?我找个避雨的地方,等它不下了,我再回来跪。”刚要起来,一合计,不行,不能那么干!要坚持到底。他们家里出来人,一看我在雨地里跪着,才相信我心诚,我哪能离开?还得挺着!你说这雨有多厉害,像抽了风一样,瓢泼大雨,紧一阵,慢一阵,一直下到后半夜,到天亮这雨也没住。王世伦可是个人哪!父精母血,在这儿跪了快三天了,水米没打牙,连动也没动。受得了吗?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觉着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倒在泥汤子里头,昏过去了。

哎!你看他刚昏过去,门开了,守门那老家人往外一探脑袋,吓得一缩舌头,把门关上回去,到后堂向李晚村禀报去了。其实呀,王世伦在外头跪了三天,李晚村都知道。一开始哪,李晚村的意思,干脆把他挤走就得了,就没理他。他没有诚心,跪一会儿觉着难受,也就走了。可第二天一问还没走,还在那儿跪着呢。李晚村一想,再在那儿干他一天,他也就走了。第二天还没走,第三天遇上雨了,李晚村心里头也觉着不忍哪,偷着到了门后头,扒着门缝往外看,一瞅还在那儿跪着呢,浇得可真可怜,心动了几动,想开开门让他进来,又一想不能!我再看看下雨之后你的表现。真不容易,在雨地里跪了一夜,到天亮真不行了,昏倒了,家人给送信儿,李晚村赶紧站起来:“来来!大门开放,把他抬进来!”多难哪!出去几个人,把王世伦拉起来,架到里边,湿衣服扒掉,擦干了身子;另外找了一套衣裳给他换上。摸了摸,好么!这位脉搏虚弱,饿的!快点儿给熬粥,熬点儿粥,给他灌下去。他没病啊!他吃完就有精神了。晚上又给他煮了点馄饨,包了点饺子。吃完了他来了精神,“哎呀!”一声下了床,两眼发直,一看八仙桌旁边坐着个老者,正是茶楼上喝水那李晚村。王世伦鼻子一酸,跪倒在地,就觉着两膝盖这个疼啊!全都跪肿了。

“老人家,您行行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看着我好不容易来这一次,您就收下我吧!”

这次,李老剑客为之动容,为什么?像这样诚心的人,实不多见。一般的年青人,一看不收,不收?去你奶奶孙孙!能怎么的?此地不养爷,还有养爷处!我非指这棵树吊死?!早走了。像这个年青人心这么诚的,实在是少见哪!所以,李老剑客的心哪,真动了。

“起来,起来!坐下讲话。”

“有老人家在此,我哪敢坐?”

“不!你身体虚弱,坐下吧!”仆人搬了个凳子来,他坐下了。李晚村挺关心地问:“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世伦,沧州小南庄的。”

“多大年纪?”

“二十一岁。”

“家里有什么人?”

“家里父亲、母亲、媳妇、孩子都有。”

“那你全家人什么都有,吃喝不愁,你想求师干什么呢?何必受这种罪?”

“老人家言之差矣。人志向各有不同,爱好也各有差异。小人自幼就酷爱武术,总想成名啊。怎奈目的没有达到,因此,这次下决心拜访名师。您老人家的名声,真好像一天之日,无不仰视,声震九州,沉雷贯耳。因此我慕名而来,老人家您就发点儿恻隐之心,把我收下吧!”

李晚村沉思了半天,道:“世伦哪!收与不收,这是后话,你先住到我这儿,将养身体,等你复原以后,咱们再商议。”

哎!王世伦一听有门儿啊,就住到这儿了。这两天睡得这个香啊,把三天熬的这觉全部捞回来了。等他有了精神了,王世伦这家伙聪明,察言观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手脚又勤快。没几天工夫,把这儿上上下下的人全打点得高高兴兴地。

这一天他正吃饭的工夫,家人告诉他,老先生有请。王世伦赶紧把碗筷放下,来到后书房,咳嗽一声,迈步到里屋,扑通!向这儿一跪,道:“弟子参见老师!”那儿还没承认呢,他自己就承认了。李晚村笑呵呵让他站起来,道:“王世伦!你住到我这儿,觉得怎么样?”

“挺好!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上下人对我照顾得也满周到。”

“这都是小事儿。我问你,你真想学武?”

“嗯!真想。”

“好!今天晚上你就到院子里头给我练练,我看看。”

“哎,哎!”哎哟!可把他乐坏了,有门儿啦!事情都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进展,肯定有成功的希望。等晚上,也凉快了,家里人搬了把椅子放当中,李晚村往这儿一坐,家人左右相陪,两旁还点了几支火把,让王世伦练武。

王世伦哪,一开始有点儿害怕,心说,就我学这两手,在这儿练,这不是圣人门前卖字画吗?手也不知道怎么抬,脚也不知道怎么踢。后来他再一想,我练的再好,我也不如人家呀!我拜人家为师么,我有什么害臊的?干脆我有什么,我就抖搂什么得了。想到这儿,他的胆就大了,所以越练越比刚才强了,把自己所学全练了。

李晚村笑哈哈看着,等他练完拳脚,又问他:“会兵刃吗?”

“嗯!学过几招。”“你看兵器架子上有兵刃,你随便练两样我看看。”

“哎!我练趟枪吧!”

他抽出一条花枪,啪,啪!练了一趟。练完了,又抽出一条根子来,练了一趟棍。练完把他累得嘘嘘直喘,满头是汗。李晚村直乐:“还会别的吗?”“不会。是我会的,我全抖搂出来了。”

“哈哈哈哈!还行!练的还可以。不过你练的能耐,强筋壮骨,绰绰有余。要说实用方面,恐怕还不行啊。你真得好好下工夫。”

“老师,要不我就拜您为师吗?”

“那么王世伦,我再问你,你跟我说的都是实话吗?其中没有隐情?你就为了成名才找我,还是有别的目的?”

“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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