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条件对胤-如此有利,可是他还不敢掉以轻心,又抓住了以童林为首的一伙剑侠。胤-对武术一道十分崇拜,他认为练武不仅能强身壮体,还有特殊用场。他深知正宗剑侠这些人胆子大、讲义气,不畏权势,又重感情,他们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如果利用好了,就是一支贴身卫队,还能发挥特殊的作用。因此他才对童林加倍恩待,对成名的侠剑客礼贤下士,装出一副思贤若渴、爱才如命的样子。当他看到几百名武林高手拜倒在他脚下时,他感到踌躇满志,十分宽慰。
胤-对皇父康熙也在耍弄权术,千方百计骗取信任。但是他发现皇父是位极难对付的奕手,深沉老练,喜怒不形于色,内心世界变幻莫测,极难揣摩,立储之事就是明显的例证。自从二哥被废之后,对皇位继承人的问题他守口如瓶,从不披露,给人一种似隐似现、若有若无的感觉,谁也猜不出他是怎么安排的。说他信任胤祉吧?可他曾公开说过胤祉才学横溢,诗文并茂,然而只能为臣不可为君。说他信任胤-吧?可是又不加封他王位,在皇子当中他的地位是属于第三等的。对胤-呢,素无好感。有一次胤-病得要死,康熙连问也不问,足见父子之情何等淡薄了,可是为什么还叫他同另外七个人同兼朝政呢?
想到皇上对自己的态度,更是让人难以捉摸。说皇上对自己不信任吧,却恩封雍亲王,在储皇子当中名列一等;可是在紧要关头,皇上又不用自己参与政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胤-思前想后,万分惆怅,因此才急于见到隆科多,以解谜团。
掌灯之后,隆科多才急匆匆来到雍亲王府。胤-降阶而迎。
“王爷吉祥,奴才给您请安了!”
“不敢当,不敢当,外甥应给舅父请安。”
二人相视一笑,手挽手走进内书房。胤-请隆科多上坐,隆科多再三不肯,只得分宾主落座。
胤-吩咐一声:“来人呐,传膳!”
“。”
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宫娥、太监们闻风而动,他们像粉蝶穿梭似的,轻盈麻利,不多时把一桌御宴摆好。胤-挥手把众人叱退,只留下何春、何吉二人在身边侍候着。胤-亲自给隆科多满一杯酒,双手往前一递,说道:
“感谢舅父为我劳神,水酒一杯,聊表寸心。”
隆科多慌忙站起来,将酒接过,无限感激地说:“王爷过谦了,卑职理应为王爷效劳。”
说罢一饮而尽。何春又把酒满上,隆科多把酒端起来举过头顶说:“卑职借花献佛,这杯酒全当给王爷接风洗尘了!”
“多谢,多谢!”胤-接过酒杯,一仰脖子也干了。
酒过三巡,胤-首先问道:“老佛爷龙体可好?”
“陛下洪福齐天,已经大安了,用不了许久,就可以临朝听政。”
“嗯。”胤-点点头,接着问,“听说老三、老八、老十四都参与了朝政?”
“千真万确,这是皇后决定的。”
“皇上是什么态度?”
“还用说,自然是照准了。”
胤-把筷子一摔,气忿地说:“我真不明白,皇上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隆科多手捻着花白胡子,慢条斯理地说:“老佛爷天资聪敏,运筹帷幄,他这么做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喽。”
“什么道理?纯粹是乱弹琴!”胤-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愤愤地说,“老三是个滑鬼,老八是只狐狸,老十四刚愎自用,自恃清高,纯属是个腐儒。像他们这号人,懂得什么军国大事?我怀疑皇上是不是老糊涂了?”
隆科多闻听此话吓得一哆嗦,眨巴着眼睛没敢接茬。
胤-一口气儿干了三杯酒,眼珠发红,脸色青白,一把抓住隆科多的袖子:“舅舅,咱爷俩荣辱与共,血肉相连,没有不能谈的话。你说,我有没有继承皇位的希望?”
“有,当然有了。卑职一直是有信心的。”
“根据是什么?”胤-急不可待地追问着,似乎隆科多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隆科多笑道:“根据我早就说过多次了。王爷文武兼备,德高望重,老谋深算,处事果断,这都是他们望尘莫及的。王爷明察秋毫,何必多虑。”
胤-不以为然,摇摇头说:“关键还在我皇父身上,就怕他另有打算。”
“您指的是他?”隆科多用手比了个十四。
“对!本王担心的就是胤。从皇上破例允许他可以用明黄腰带那件事来说,就是个信号。”
隆科多点点头说:“卑职也有此同感呐。”
胤-急得直喘粗气,连连问道:“真要那样怎么办?咱岂不前功尽弃了?难道本王就认输了不成?嗯,你说呢?”
隆科多把眼前这杯酒喝干,借着酒气儿,眯着小眼说:“没那么便宜!俗语说 事在人为 ,咱不好多用点心计吗!”
“对,有备无患。此事全仰仗舅舅成全了。”
“不,光靠我一个人可不行,还要加紧抓兵权。”隆科多往前探着身子,压低声音说:“抓兵权,一定要抓住兵权!唐太宗曾发动过玄武门之变,宋太祖曾故弄玄虚黄袍加身,明成祖灭其侄取而自代,他们都成为圣贤君主,更何况王爷乎!”
胤-一听喜上眉梢,呵呵大笑。他将眉毛一挑说:“这才叫英雄所见略同呢!本王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准备。我手中有个川陕总督年羹尧。”
“太好了,太好了!”隆科多竖起大拇指说,“王爷这步棋走得太高了。年大将军既是当头炮,又是卧槽马,举足轻重,足可以牵制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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