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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回 恶老道公馆丧命 三侠客转危为安(1 / 3)

话说万俟羽休稳操胜券,把年羹尧逼倒在床上,探出钢钩般的利爪,伸向年大人的咽喉。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突然从床下伸出两只手来,把万俟羽休的脚脖子给抓住使劲往里一拽,万俟羽休站立不稳,“咕咚”摔了个大仰壳,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拽他的那个人比猴子还快,“噌”一声从床底下蹿出来,就骑到了他身上,左手掐住万俟羽休的脖子,右手的兵刃按在他脑门上,喊了一声:

“别动!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年羹尧从床上一跃而起,定睛观看,并非别人,正是病太岁张方。

张方这个人的心眼子比谁都多。杜清风来行刺那时候,他正在暗中保护童林,后来一看童林没危险,小弟兄们也都赶到了,他就没露面,可也没闲着。他先在房前屋后转了几圈,看看还有没有潜伏的贼寇,而后他又从后窗户钻到年大人屋里,晃着夹扁脑袋一琢磨,眼下动手用不着自己,出去也没用,不如在屋里藏着以防万一。为了绝对保密,他跟自己人也没打招呼,一头钻到床底下,往地上一躺闭目养神,不过他的耳朵可一直细心听着,分辨可能发生的意外。张方这小子真沉得住气,尽管外边变化万端,他连动也没动。这倒不是他准知道来刺客进屋,而是做万一的准备。结果真叫他等着了,来了个无形剑客万俟羽休。张方过去见过他,也知道这个老道的厉害,因此把他吓得脑袋嗡嗡直响,心脏怦怦直跳,心说可坏了,叫我对付旁人还勉强,对付他我可白给。慢说是我,就是童林也不是这个老道的对手。这可怎么办啊?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呢,万俟羽休已把年大人逼倒在床上。形势万分危机,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他急中生智,一个猛劲儿,抓住老道的两只脚脖子,使劲儿往床底下一拽,才把无形剑客拉倒。这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个虎跳把老道骑在胯下,一手掐脖子,另只手把三棱吕祖透风锥就放到老道脑门儿上了。

这时,万俟羽休也看清张方了,真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恨。他双肘点地刚一动弹,张方手腕子往下一按,“咝儿”就给他脑门来了道口子,二寸多长,一分来深,差点儿把脑门骨露出来,鲜血如注,顺着老道脸上横流,疼得他一咧嘴,不敢动了。张方咬着牙根,狠狠地说:

“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把你脑瓜骨掀开!”他又转脸对年羹尧说:“大人,快给我拿条绳子来!”

年羹尧手忙脚乱,怎么也找不着绳子。万俟羽休急了,丹田用力,收腹挺胸,使劲儿往上鼓,一下把张方拱了个倒栽葱。无形剑客趁势跳起,把张方踩在脚下,抽剑在手,剑尖指着张方的哽嗓,咬牙切齿地说:

“小兔崽子,没想到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年羹尧回手拿起桌上的大磁壶,要打老道。

无形剑客把宝剑一晃:“你敢打!你敢打我,我就先宰了他!”

“啊?”年大人手举着茶壶,傻到那里了。

张方自知必死,也就豁出去了,尖着嗓子骂道:

“老杂毛!你就杀吧,皱皱眉头不算天下第一的高人!”

万俟羽休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都到这步了,还没忘了吹呢!正在这时,就听见后窗户一响,从外边跳进一位老者,细条身个,大酒糟鼻子头,高颧骨,缩腮帮,五绺长髯飘洒胸前,好似银线一般,面皮红润,油光锃亮,满口整齐的小白牙,二目如电,身穿青布裤褂,外罩古铜色坎肩,腰裹扎着布带,脚穿山东大洒鞋,身后斜背空刀鞘,手提龙麟宝刀。张方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来的这位老者正是赫赫有名的天灵侠王凤王浩然。他觉着眼前一亮,拼命喊道:

“老侠客快来救我!”

王凤笑道:“孩儿啊,就凭你这么大的能耐,还用着求人吗?”

“哎呀老侠客,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再不伸手,我可就伸腿瞪眼儿完了。”

天灵快把宝刀一顺,厉声喊道:“万俟羽休,还不住手!我可要动刀了!”

老道惟恐遭人暗算,急忙往后一撤身,背靠墙,面朝外,用宝剑挡住上、中、下三路。张方死中得活,一跃而起,从地上捡起透风锥,闪身躲到王凤身后,探着夹扁脑袋冲老道笑着说:

“万俟羽休,老杂毛,你算个什么东西?怎还敢跟我伸手?有他对付你就足够了。”说着话他往前一推王凤:“老哥哥给我上!”

王凤一听这个气呀!心说,这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我跟你爹是把兄弟,你倒管我叫起老哥哥来了。可又一想也对,张方的师父是我师伯,要从那儿排辈儿的话,这样称呼也不算错。他无暇与张方计较,提宝刀跳在老道对面:

“万俟羽休,认识我吗?”

老道早就认出是王凤来了。他俩一共见过四次面,十五年前在华山武林盛会上他俩就见过。十年前又在嵩山少林寺见过。第三次是在去年的三月三亮镖会上相遇的。算这一回一共是四次。虽然他俩没交过手,但王凤的威名他是知道的。

王凤八岁学文,十四岁练武,曾拜在云龙九现周寻周老剑客门下为徒,学艺十五载,艺成后闯荡江湖,除霸安良,人送绰号天灵侠。他戳过杆子,立过场子,开过镖局,还在山东登州府开设过“精武堂”,自任总教习,广交天下名人,因此名扬天下,论资历他是当今二十位大侠的第八位,掌中一口龙鳞宝刀,刀法精奇,拳脚出众,还善使链子占穴镢,不愧为一代名流。王凤与童林的交情至厚,虽然年岁相差悬殊,但亲如手足,不分彼此。去年九月王凤也参加了重阳盛会,协助童林会斗铁扇寺的顽敌,历尽艰辛,担了不少风险。后来童林半路退出重阳会,随胤-回北京去了。在童林临走的时候,把一切善后的事情都委托给震东侠侯廷、隐逸侠甘风池、北侠秋田、二侠侯杰和天灵侠王凤了。重阳会结束后,王凤惦记童林,非要到北京去看看不可。大伙也有此心,不过离家日久,都得先回家看看,然后再去北京。王凤就不同了,他一无家室,二无子女,没有什么牵挂之处,光身一人,皂王爷拴到腿肚子上 人走家搬。因此,他先别人一步,头一个到了北京。王凤先到童林家里,见着二爷童森,才知童林被恩封三品武官,跟随年钦差查办剑州去了。天灵侠闻讯大吃一惊。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剑山蓬莱岛的厉害,恐怕童林为人所害。王凤仅在童府住了一晚,次日向童老夫妇拜别,也顾不得去雍王府给胤-问安,离开北京,一溜烟尘奔剑州就来了。

他是年三十儿的晚上才到剑州的。进城后在西门脸找了座店房住下,一打听公馆没事儿,童林也没事儿,这才放心。他心说,路上累得够战,先好好睡一觉,明儿个再去看童贤弟。就这样他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掌灯后才起来,叫店小二到街上买了点吃喝,在店里用过晚饭,然后又叫伙计沏了壶浓茶解渴,心说公馆乃钦差大人食宿和办公的重地,去了给人家添麻烦,吃饱喝足了再去也不晚。定更之后,他刚要起身,忽然街上乱起来了。王凤不明原委,想出去看看,被店小二一把拉住:

“老爷子!您想找死是怎么的?街上都打起来了。杀人,放火,折腾得可凶了,您就在屋眯着吧。”

王凤忙问:“谁跟谁打起来了?难道官府不管不成?”

店小二叹口气说:“这伙人都是不要命的亡命徒,连官府也不怕。这不,他们要夺剑州,简直是无法无天。”

王凤一听就明白了,准是剑山的贼寇干的。他回到屋里一琢磨,既然他们敢在街上杀人放火,就不敢攻打钦差的公馆吗?不行,我得去看看,好助我童贤弟一臂之力。想罢他把东西归整利落,又往桌上扔下五两银子的店费,然后抖身上房。等他来到前街一看,只见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有上千人在一起混战。遍地都是死尸和伤号,哀嚎之声撕心裂胆。突然,他在人丛之中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正是穿云白玉虎刘俊、徐云、邵甫、阮合和阮璧。却不见童林、张方、甘虎和洪玉尔。王凤有心下去助战,可是一看用不着。刘俊他们已经稳操胜券,叛匪招架不住,正在节节败退。王凤心想,这儿打得这般激烈,肯定公馆也清静不了,还是保护钦差大人要紧。所以他也没跟刘俊打招呼,飞身形直奔公馆。为了避免麻烦,他没走正门,乃越墙而过,翻房过脊,寻找年大人的住处。说来也巧,正好走到年大人的后窗外,从里面传出张方的叫骂声。王凤一急这才破窗而入。

且说无形剑客万俟羽休一见王凤,双眼冒火,万没想到正在大功告成的时候,他跑到这儿凑热闹来了,便破口大骂:

“姓王的!剥了你的皮我认识你的骨头,既然你愿意当替死鬼,那就拿命来吧!”

无形剑客“唰唰唰”连发三剑,下了绝情。王凤挺刀迎战,接架相还,二人战在一处。

张方利用这个机会,护着年羹尧躲到外屋,一看地上躺着两位,靠墙站着一位。躺着的是两个仆人年瑞、年丰,站着的是总管年福。原来两个吓晕了,一个吓傻了,站到那里四肢抽搐,体如筛糠。年羹尧又气又恨,“咣咣”两脚把年瑞、年丰踢醒了;“啪啪”俩嘴巴子,把年福也给打明白了。他这才清楚,怪不得屋里这么折腾,连一个救兵也不见呢。闹了半天,这三位都吓成这模样了。

张方把年大人护送到对面屋里,叫年瑞、年丰保护大人,叫年福赶快去调救兵。他不放心王凤,抹身又回来了,进屋一看,王凤跟老道还在拚斗,刀光剑影,刃锋缭绕,正杀得难解难分。桌子翻了,椅子倒了,摆设和茶具扔得满地皆是。张方知道王凤决敌不住老道,一会儿半会儿还可以,时间长点,准败无疑。病太岁眼珠子一转,一哈腰把地上的零碎划拉了一大堆,拿万俟羽休当靶子打开了。

茶壶、茶碗、壶盖、茶盘、砚台、花瓶,嗖嗖嗖,一样接着一样,像雨点似地朝老道扔去。老道面对劲敌本不敢大意,现在又多了一份负担,只好一面拚斗,一面躲闪这些零碎。他一个没躲利索,“啪!”脑门子上挨了一砚台,打得他脑袋“嗡”了一声,眼前金花乱冒。就在这一瞬之间,天灵侠的宝刀正扫到老道左腿上,“咔嚓”一声,分为两段。

“哎哟 ”万俟羽休惨叫一声仰面摔倒。

张方闪电般地冲到老道面前,手起锥落,刺透他的胸膛。张方怕他不死,双手握着锥子把,还使劲儿晃了几下。可叹横行一世的无形剑客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张方把透风锥拔出来,又冲老道踢了两脚:

“我叫你横,我叫你横!你倒是横啊?有种你起来,张大爷陪你大战三百合!”

“行了,行了!”王凤抓住张方的耳朵,把他拖到一边,低下头仔细查看了一遍,见老道果然死了,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救兵也赶到了,刘俊他们也回来了。连王凤带张方纷纷向年大人道惊。年羹尧转忧为喜,先到东屋看了看老道的尸身,又把老道那柄宝剑捡起来看看,只见这把剑二刃双锋,极其锋利,杏黄色灯笼穗光彩夺目。他笑着对身边的天灵侠说:

“蒙老侠相救,无以为报,这把宝剑就赠给您留个纪念吧!”

王凤急忙摇摇手说:“老朽不敢,老朽不敢!”

张方晃着夹扁头说:“我正好没有宝剑,大人!干脆赏给我吧”。

年羹尧笑道:“这可不行。我听人家说过,宝家什必须高人佩带,不然就许引来杀身之祸。再说老侠客是给咱们帮忙来的,又立了大功,把宝剑赠给他正合适。”

张方咯咯一笑:“大人!我说着玩呢。其实,您就是给我也没用,那玩艺儿还不如我这把大锥子好使呢。”

年大人一笑,又把宝剑递给王凤。天灵侠坚辞不受,年羹尧也不便勉强,只好把剑暂时收藏起来,待日后处理。张方命人把万俟羽休的尸体搭出去,找口薄皮棺材盛殓起来,一是人死了不结仇,二是另有用场,并派两个人负责看守。

按下仆人们收拾屋子不提。且说年大人陪着天灵侠到西暖阁入座,刘俊抢步上前禀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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