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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回 泄机密风云突变 莫奈何段灯闹山(1 / 3)

话说谷也良单刀直入,质问胜裕进山的企图,大大出乎胜裕的意料。不过他也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遂答道:

“方才我已经说过了,这次进山是为给王驾千岁拜年。怎么?副军师对老朽有什么怀疑不成?”

谷也良冷笑道:“何止是怀疑,而是事实!”

胜裕道:“那你就把事实摆出来吧!你说我进山是为什么?”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本来都挺高兴,没想到出了这么个岔头,大伙酒也不饮了,菜也不吃了,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英王也愣住了,看看胜裕,又看看谷也良,不知这阵风的来头在哪。他本来想要制止,后来一听这里边有事,所以他就没言语,注意倾听两个人的对话。

凌元和胜秀毕竟年轻,缺少经验,他俩可有点沉不住气了,心说,坏了,肯定是透露了风声,被剑山的人知道了,要果真如此,免不了就是一场生死拼搏。小哥俩互相看了一眼,右手偷偷地握住兵刃,等候最后的一刻。

再说绝命大剑谷也良,听了胜裕的话,又是一阵冷笑:“胜老庄主!别演戏了,难道非逼我把事情揭开吗?还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好。”

胜裕把双手一摊,说:“莫名其妙。”

“好!”谷也良把眼睛一瞪,“既然你一味地装疯卖傻,我只好把盖子揭开了。王驾!军师!大帅!恕我未禀之罪,这不怪旁的,因为消息来迟了一点,事情又挤到这一步了,我只得僭越了。”然后他把丹凤眼一眯,对着胜裕一字一板地说:“你这次进山,拜年是假,探听童林的生死是真!”

胜裕大吃一惊,一股冷气从头顶串到脚底,暗道不好,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我身旁有人告密?胜裕的脑海像闪电似的,把周围的人过了一遍。不可能,我身边绝对不会有奸细。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在诈我?也不对,看样子听语气不是诈唬,他好像有一定的把握。时间紧迫,胜裕来不及思考,只得故作镇定,脸上带着冷笑,冲着谷也良说:

“童林跟我什么关系?他怎么了?我干吗要探听他的生死?”

“这个 ”谷也良迟怔了一下,想说又不敢说,两眼看着英王。英王听了个稀里糊涂,为把事情弄清,冲谷也良点了点头,意思是允许他说。谷也良这才放心大胆地说道:

“三天前童林摸进剑山来了 ”

“啊!”英王一愣,睁大了双眼;燕普与谭天对看了一眼,脸上也现出惊疑的表情。

谷也良接着说:“据查实,童林是从北边的褚家渡来的。他偷越黑风岭,翻过笔架山,偷偷地靠近百丈崖,在山洞里藏到天黑,才溜进咱们剑山。因为他对剑山的地理不熟,误入斋园,结果中了消息埋伏,人事不省。可是正当我们要捉拿他时,童林却不见了。究竟他是怎么逃走的?谁把他救了?他现在落到什么地方?离没离开剑山?还没调查清楚。赃官年羹尧见童林不回慌了手脚,不知他们通过谁认识了胜裕,昨天派了知明侠石昆、光明侠明灯、穿云白玉虎刘俊、左臂花刀洪玉尔和最坏的坏小子张方,到胜家庄搬请胜裕,求他设法打探童林的生死,还许给他很多好处,胜裕才答应进剑山摸底。各位请想,新春已过,他拜的是什么年?无非是借口而已。他早不进山晚不进山,单赶童林出事的时候进山来了,难道是偶然的吗?嗯?”

英王问谷也良:“你怎知童林是从北边的褚家渡来的?”

“王驾!鸟飞还有个影子,何况人乎?沿北方那条路都留下他的痕迹,同时八大护法的高柏年、鲍春莲等六人均惨遭毒手,尸体我们都找到了,已经做了妥善处理。本来我们不知道来人是童林,后经知情人举发,才证实了这件事。”

英王听罢怒容满面,问道:“知情人是谁?本王要重重赏他!”

“这 恐怕不便透露吧?”燕普凑近英王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英王才不往下问了。他转过头看着胜裕冷笑道:

“老庄主,你应做何解释?”

胜裕心头发凉,就知道无法隐瞒了,不过有两件事使他极为关注:一是童林既没死也没落入魔掌;二是内部出了奸细,究竟这个人是谁?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倘若不把这个人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恨不能肋生双翅,一下飞回胜家庄,弄个水落石出,可是事情已经败露,想离开剑山已经不可能了。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硬挺了,与其被人家问个张口结舌,倒不如就把事情挑开,向英王陈说利弊,以求生路于万一,想罢站起身来冲英王拱手道:

“王驾!本来我不想伤了两家的和气,既然谷军师一再相逼,我也只好实说了。不错,我进山拜年是假,打探童林的消息是真。这是受了朋友之托,不得已而为之。但我并不想与剑山结仇,更不想向官府邀功请赏。过去我们是什么关系,今后还是什么关系。此心天日可表 ”

还没等英王说话呢,云台剑客燕普就搭腔了:“无量天尊!老匹夫休得狡辩。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你嘴上说不想与剑山结仇,可实际上你正在跟我们结仇。小儿童林乃是官府的爪牙,朝廷之鹰犬,与剑山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远的不说,自从他来到剑州之后,杀我弟兄,捕我同人,血洗朴家店,老剑客王安又惨死在他的-下。继之他得寸进尺,又摸进剑山,杀死护法六人,血债累累、罄竹难书。贫道及全山弟兄恨不能食他之肉,饮他之血,把童林小儿千刀万剐。你却在官府唆使下,来探听他的生死,公然与我们的冤家对头坐在同一条板凳上,还不是与剑山结仇是什么?幸亏谷副军师查明此事,你的阴谋才未能得逞。看来这也是天意,证明我家英王洪福齐天,才把你的伪装撕破。老匹夫!尔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羽士清风侠杜清风冲左右一使眼色,两名殿前护卫飞身而出,就要擒拿胜裕。过山猴凌元手疾眼快,唰一个箭步迎了上去,人到棒到,左手一晃来人的面门,右手抡开鹿筋藤蛇棒,五金的棒头正拍到这个护卫的太阳穴上,顿时脑浆迸流,死于非命。与此同时,赛石猴胜秀的镔铁鸳鸯棒也把另一个护卫的脑袋击漏。两具尸体横卧在英王桌前。

天王殿一下炸开了锅。燕普、谭天、谷也良、杜清风、燕雷、诸葛洪图等人一字排开,把英王挡住。其他众人各持兵刃把胜裕爷仨围了起来。

胜裕恐二小受害,急忙甩掉外衣,拉出大宝剑,喊了声:“退下!”二小往后一撤步,跟胜裕来了个背对背,防备身后有人暗算。胜裕一手提剑,一手持须髯,冷笑道:

“各位!对付我们爷儿三个,还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假如你们仰仗人多势众,那就请过来吧!”

大帅谭天哼了一声,问左右:“哪位捉拿这个老匹夫?”

“大帅!交给我了。”噌地从左边蹿出一人,手舞双鞭,直扑胜裕。

谈笑龙君闪目观瞧,对面来了个矬子,身高不足五尺,横宽二尺八九,面似瓜皮,短胡茬,蛤蟆嘴,三十上下岁,掌中铁鞭足有鸭卵粗细。胜裕问道:

“来者为谁?”

此人吼道:“我乃天王殿第三名宿将,铁鞭无敌雷洪山是也,着鞭!”

胜裕往旁边一闪,冷笑道:“无名小辈,何必自讨苦吃,老朽的剑下不死鼠辈,你还是逃命去吧!”

“哇呀!”雷洪山暴跳如雷,抡鞭便打,上插花,下插花,左右开弓,一眨眼就是十六鞭。突然他觉着左耳朵一凉,有一物落在脚下,仔细一看,原来是耳朵掉了,这才觉出痛来,鲜血流了一脖子。

胜裕收剑一笑:“朋友!点到为止,留个纪念就算了,快些逃命去吧!”

雷洪山还想往上冲,早有一人抢在他前边去了。此人名叫周保国,外号铁枪将,也是天王殿的宿将。周保国二话不说,捻枪便刺,乌龙摆尾,怪蟒翻身,金鸡乱点头,一字摔枪法,“啪啪啪”,一连发出十四枪。但见剑光在他面前一闪,周保国觉着脸上少了点什么,用手一摸,呀,鼻子没了!鲜血似箭,喷出去多远,把他疼得嗥嗥直叫,抹身败下去了。

“等一等,把鼻子捎着!”胜裕用剑尖挑起,给他抛了过去。

“无量天尊!”燕普瞪起三角眼,就要动手。在他身后转出一人:

“军师且慢,杀鸡焉用牛刀,待卑职拿他!”

燕普回头一看,说话的乃是站殿将军之一,铁臂佛元清长老。燕普点点头:“长老多加小心,这个老匹夫不是好对付的。”

“军师放心,卑职以为拿他并不费劲!”说罢倒提宝剑,冲到胜裕面前。

胜裕见对面来个头陀和尚,六十多岁,一部黄白胡须,散发披肩,月牙铜箍勒头,怪肉横生,二目凶光四射。只见他挥动宝剑直指胜裕的咽喉。胜裕剑走上盘,-啷,把他的剑崩了出去,手腕子一颤,连着就是三剑。铁臂佛急忙以剑招架,二把宝剑搅在一处。但见剑光缭绕,白雾团团,冷风阵阵,金铁交鸣,杀了个难解难分。胜裕抖擞精神,使出看家的本领“野马跳花涧”头一招恶马摇铃,第二招骏马飞腾,第三招风驰电掣。一招分九路,三九二十七路变化,刚使到风驰电掣,就见铁臂佛惨嗥一声,摔了个卧看灵霄,左臂膀被甩出去六尺多远,五个手指还在抽动,殷红的鲜血喷了满地。

胜裕刚把宝剑抽回,忽觉脑后一阵冷风,接着-啷啷一声脆响。胜裕急回头观看,原来有一人持棍行凶,打算暗算自己,结果棍被二小的双棒架住。此人身高力猛,铁棍又粗又长。书中代言,此人名叫铁棍无敌将朱昆,是殿前五品侍卫,他打算人前显胜,立个大功,没想到被三条铁棒别住。胜裕大叫一声,手起剑落,朱昆哀嚎一声,双腿皆断,顿时闭过气去。胜裕真不愧是成了名的侠客,眨眼间力胜四阵,剑法纯熟,武艺精湛,干净利落。不过他可没下死手,都给他们留了情,这就叫不能把事做绝了,方显出侠义本色。

燕普没想到胜裕这般厉害,急忙命人把伤号架走,差专人抢救,然后压宝剑直扑胜裕:“无量天尊!老匹夫拿命来!”

话音落,太阿剑出鞘,天王殿上打了一道电闪,放出七色彩虹。众人一看真乃稀世的宝刃,有赞为证:

太阿剑,三尺三,

百宝之中它占先。

五金造,精炉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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