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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回 泄机密风云突变 莫奈何段灯闹山(3 / 3)

段洪亮听了,大吃一惊,暗中为爷仨捏着一把汗,就知道今天这个事要有麻烦。

书中代言,段洪亮和胜裕乃是姐夫郎舅的关系,段三爷的姐姐段春华是胜裕的夫人,胜秀就是她生的。胜段两家处得极好,不管大事小情,都互相商量着处置,胜裕爷仨走后,倪衮按照胜裕所说,派专人骑快马到段家庄报信儿,并把胜裕进山的目的做了交待。段三爷一听就知道不妙,暗自埋怨姐夫做事粗心,应事先跟自己商量商量再做行止。他把送信人打发走了之后,越琢磨越替姐夫担心,马上派人准备船只,急忙赶奔剑山。

段三爷是个非常精细的人,他分析了可能发生的一切,并做好了相应措施,把段家庄的大权交给儿子段克敏,随身又带着一件法宝,以防万一。什么法宝?一会儿再详细交待。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段洪亮听罢英王的话,沉思片刻说道:“二哥!恕小弟直言,胜裕三人杀不得。”

“噢?为什么?”

段三爷道:“有道是冤仇宜解不宜结,更何况剑山与胜家庄唇齿相依,一衣带水。胜裕虽然不该为官府所使,然而情有可原,也许他是迫于情面,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大闹大王殿,伤害了四位弟兄之事,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俗话说打仗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嘛!他不伤对方,对方就要伤他。凭胜裕的功夫,杀他们是不费什么劲的;可是他并没有下死手,可见他是被迫而为。二哥一向待人宽厚,何必区区计较?倘若饶恕了他们,胜裕必然不忘二哥的大恩,从今后与剑山更能友好。正所谓化干戈为玉帛,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英王本不想杀害胜裕,听了段三爷的一片言语,他的心又活了,可是又找不出恰当的理由说服众人,因此张口结舌,呆呆发愣。

羽士清风侠杜清风恐怕英王饶过胜裕,情急之下,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往前大跨了一步,大声说道:

“段庄主言之差矣!胜裕犯下不赦之罪,死有余辜。他的行为既不是有失检点,也不是一念之差,而是有计划有目的、蓄谋已久的罪恶行径。倘若把他放走,无疑是放虎归山,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化干戈为玉帛。您做为我家王爷的至友,可不应当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哇!”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他的左脸上。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原来这一巴掌是段三爷打的,把杜老道打得眼前直冒金花,犬齿把嘴唇咯破,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你,你打谁?”这不是废话吗?他挨了打还问人家打谁。

“无量天尊!”云台剑客燕普双眉倒竖,二目放出凶光,虎视着段洪亮。只因他知道段三爷和英王的特殊关系,所以刚想发作又把怒火压了下去。他要看看英王是什么态度,然后再作定夺。

大帅谭天冷笑不语。原来他笑的是杜清风自不量力,不懂分寸,白白自讨苦吃。谭天一向是鄙视他的,不但毫无同情之感,反而觉着倒有些快意。

再说段三爷二目圆睁,指着杜清风的鼻子说:“多言多语,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能当得了家吗?你说话能算数吗?英王是一山之主,我是他的御弟,我们弟兄谈话有你什么事?你算哪个月的初一?你犯下大不敬罪,按律当斩!二哥,你说呢?”

“这个 啊 ”英王也没料到段三爷能打杜清风。不管怎么说,杜清风也是人中的剑客,世外的高人,况且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从哪方面说也不该打他呀!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是又一想,杜清风也实在不识好歹。军师、大帅都没说话呢,你算老几呀!听了段三爷这番话,更觉得可气。他把脸一沉,怒喝道:

“杜清风!你简直太不像话了,竟敢以下犯上,目无孤王的御弟,这还了得!”

杜清风从来还没挨过英王的训斥,今儿个是头一回,他还真害怕了,忙把头垂下,连连称罪。段三爷知道英王不会处治他,乐得做个人情,忙说道:

“二哥!算了。他能知罪就好,下不为例吧!”

英王闻听,如释重负,对杜清风说:“念尔初犯,权且记在账上,今后再犯,一并处罪。”

“谢千岁开恩,千千岁!”

英王又说:“谢我没用,还不谢过三爷!”

“啊 是 ”杜清风一听这个气呀!叫他打了个嘴巴,挨了他一顿臭骂,还好悬没把命搭上,到头来还得谢谢他!万般无奈,只得假装笑脸,一躬到地:“贫道不识好歹,罪该万死!蒙三爷求情,实感恩不尽。”

段三爷心中好笑,知道他这都是假的,他心里不定多恨自己呢。他把手一摆说:“算了!”

杜清风轻轻打了个唉声,退在一旁。

段三爷这叫杀鸡给猴看,借以排除或减少阻力,好搭救胜裕父子。这段插曲结束后,段三爷又拣起方才的话头,问英王:

“二哥!关于胜裕的事您是怎么想的?望乞明断。”

英王沉吟良久,巧妙地避开段洪亮,问燕普道:“军师!你的意见呢?”

燕普本想听听英王的意思,没想到他先问起自己来了。他一想,这可是好机会,决不能错过,遂答道:

“胜裕伪君子也!外忠厚内奸诈,外君子内小人,完全辜负了王驾千岁对他的期望,甘心为官府充当鹰犬,又十分阴险地跑到剑山刺探情报,其心何其毒也!要把这种人留下,必将遗祸无穷。况且家有家规,铺有铺法,若不将他从严治罪,将来再发生类似事件就更不好办了。再说,知道的说王驾宽厚待人,不知道的必笑我剑山软弱无能。因此,依臣之见,非杀不可。”

英王听了没做答复,扭回头又问谭天:“大帅!你的意思呢?”

谭桂林一向老成持重,轻易不愿说话,可是说出话就有分量。他是英王最宠信最依赖的人。谭天还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点就透,眼毛都是空的,他早已看穿段洪亮的来意和目的,但是他深知英王和段的关系。假如段洪亮坚持的事,英王断无驳回之理。自己贵为大帅,说话就要定准,倘若被人家顶回来,岂不有失身份!决不能像杜清风那样自讨无趣,但又必须忠于英王,忠于剑山,要对得起英王的三顾之恩,遂躬身答道:

“微臣跟燕军师的看法相似。胜裕所为已构成死罪,万无生理。不仅如此,他从来就没真心跟我们交朋友,更谈不到唇齿相依的关系。他一直在利用我们和耍弄我们,一旦时机对他有利,他很快就会联合官府来攻打咱们剑山,今天所发生的事就是信号。因此,我完全同意杀掉他们,还要不失时机地毁掉胜家庄,以防落在年羹尧的手中。”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一顿,接着说:“不过,既然三爷替他说情,也可以另当别论。我知道胜段两家的亲属关系,姐夫有难,妻弟焉能袖手?王驾千岁英明无比,如何处治,定有良策,臣不敢自专,请明示。”

谭天这番话说得多妙!有立场,有观点,有态度,但不说绝对的话,这种话要留给英王去说。

英王一听,军师、大帅全是一个意见,杜清风更是如此,说明全山将帅都要杀死胜裕。作为一山之主,未来的皇帝陛下,岂能背离他们,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想罢他对段三爷说:

“三弟!我看你就不必为胜裕操心了。我交不透的人,你也交不透。这种人到什么时候也是狼,而狼是要吃人的。”

段三爷一愣:“二哥!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杀胜裕了?方才谭大帅说过了,胜裕可是我的亲姐丈,我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单从这一点来说,我求二哥网开一面,把他饶了怎么样?”

英王摇摇头说:“三弟呀!你求我什么都行,唯独这件事实在太叫愚兄为难了。方才你都听见了,我手下的将帅都说得很清楚,愚兄岂能违背他们的忠心?古往今来,无不称颂大义灭亲的人,望贤弟仿效之。”

段三爷面目阴沉,不悦地说:“这么说,二哥是不能赏给我这个脸了?”

“难哪!”英王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

段三爷霍然站起,声音颤抖地说:“二哥!我要非叫你饶了他呢?”

英王一愣:“三弟,不至于吧?你我情同手足,你还能为胜裕跟我翻脸吗?”

段三爷朗声答道:“实话对你说吧!我这次进剑山就是为了胜裕来的。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求你立刻就降旨把三个人放了!”

“三弟!你还要强迫愚兄不成?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不行!”

“你凭什么逼迫我?”

“就凭这个!”段三爷从怀中取出法宝往桌上一放。英王一见大惊。

要知段洪亮取出的是什么法宝,胜裕爷仨性命到底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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