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有点急了，向殷元道:“怀素，咱门好歹也是一起在代州共事过的人，你可不用这么害我吧！”

殷元道:“我怎么会害你呢，你就放心吧。你绝对出不了事情，如果你出了事情，自然有我在前面替你顶着。”

马周笑道:“我说你现在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可完全不是你的作风？”

殷元道:“难道，你就这么答应我了？”

马周道:“当然了，我信你。”

殷元看了看桌上的菜道:“可是我也没看见你有多相信我呀，要是你真的相信我，我说了你真的多次的事情，你好像也没听啊！”

马周笑道:“难道，就不能当今天是最后一回？”

殷元笑道:“今天我来了，就变成了最后一回了。那要是明天我不来，最后一回到底是哪天？”

马周一愣道:“真就不成？”

殷元笑道:“来人啊，给我撤了，重新做一桌粗茶淡饭，要是家里没什么粗粮，就往里面加点麸皮什么的，也成。”

马周一听就脸有点黑，毕竟这粗茶淡饭也有个极限吧，粗成这样，谁吃的下去呢！

殷元还是低估了马周家人的本事，那真是言出必行啊，他门还真能找到粗粮，而且是粗到不能再粗的那种。至于菜，那更就没法说了，都是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野菜，而且里面还有一些没择明白的硬梗。

主要是菜还不多，豆腐做的也味道很差劲，殷元觉得除了盐什么都不放，应该比这个好吃。

殷元咬着粗粮的蒸饼，还有那豆腐，心里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而且，他和马周的品味也突然变得特别的统一，就是尽量少吃主食，多吃点豆腐。

殷元咬着那蒸饼，硬是嚼了几十口，然后用一楼茶水硬冲了下去。

马周看着殷元道:“老弟，我这几个仆人有点太不懂事啊，说是整点粗茶淡饭，但是这也太粗了点吧！这个蒸饼，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长安城不好找，毕竟这种不是快要饿死才能咽下去的东西，确实是有点不好找。”

殷元笑道:“还真是，你家的人，都挺实诚。”

马周嘴里嚼着黏糊的蒸饼道:“还别说，时间长了不吃，吃点还真挺有滋味。”

难吃就难吃，但就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装好吃，这不是愚蠢么！

殷元把自己手里的蒸饼撕了一半递给马周道:“既然你觉得好吃，那就不要浪费了。毕竟是粮食，天底下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呢！”

马周一愣，盯着殷元道:“我说怀素啊，我这个人不比你门习武的人，吃的少，还是你吃吧！”

殷元皱了皱眉，看了看旁边的丫鬟道:“来，你过来。今天这顿饭，谁找来的，就把剩下的都让他给我吃下去。以后你家郎君吃素了，要是还做这种东西，他可就吃不上饭了。”

马周突然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没错，就是要让他给我全部吃掉，要是敢剩下，我就跟他没完。”

殷元看了看有点心虚的马周道:“你还挺好意思的呗！”

马周道:“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说是粗粮，可又不是泥巴嘛！”

殷元没说什么，接着就喝了两碗稀粥，站起来道:“行了，我走了，你可别偷偷的给我偷吃啊！还有，去我家里，应该会有很多很不错的荞麦，让他门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