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云是在雨连山上长大的人,面容白皙清秀,眼角尖向上翘着,眼睛圆满而有弧度,像是杏子。
陈守是在禾云十七岁那年是搬来雨连山定居的,他长得好,浑身有着一股书生气,却不是穷出来的,而更像是在富贵人家里养出来的。
而那陈家,也的确是一户大户人家。
禾云第一次去到这样大的府邸,东西南北的找不到方向。她是去送枣的,对于她来说,那是一大笔生意。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你叫禾云?”陈守说着话,转而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那一瞬,陈守身上的书气全然消失。他的目光垂着落在她的身上,弄得她好不自在。
“嗯,对。我是来送枣的。”少女羞涩的回着话。
那天里,他们之间说的话寥寥无几,禾云本以为他们是没有机会再见的,因为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条条的大河,湍急的河水阻着,过不去。
但,那天之后,他们好像命中注定一般,随随便便地出个门都能遇上。久而久之,青涩的心房被打开,再也关不上。
“禾云?”
被叫的女子正在河边洗着衣服,听到声音的时候恍恍地抬起头来,好看的杏眼睁着,像是习惯了一样,禾云轻轻应了一声“嗯”。
“没什么。”
“我只是突然间想唤声你的名字。”
男子的眼底好像比往常多了一分黯淡,但只是一晃而过,他静默良久又开口说道:“禾云,我喜欢你。”
他的语气极淡,却让少女心头一愣,手里动作也停了好久。
陈守捕捉到了少女脸上的愣然之中夹杂着的笑,顿然心中也有万般情丝犹如春红水般被风拂过,再荡起层层涟漪。
他带着她往雨连山上跑去,任风吹过耳畔,留下一片炽热。
“我们去山上的那棵大树下许愿,我永远都不会负了你。”
禾云信了,因为她的心中,雨连山上的那棵大树就像是庇佑她的神砥一般,它会保佑他们。
他娶了她作正妻,他给了她一个家。
可,好景不长。
那天,陈守像发了疯一样握紧着禾云的手,力道大的将还未生长出来的指缝渗了进去,一道道白色的印子上浸着血丝,白皙的肤色被染上薄色。
禾云吃痛,但并未吭声。这样的场景是从她嫁进陈家的第二年出现的。
那一年,禾云生了场大病。
她拖着孱弱的病体躺在床塌边,一位眼神游离的大夫替她把脉,面露难色。
后来,病好的时候,景色已由初春转到深秋。她的病情如何,是陈夫人亲自告诉她的。
从今往后,不能生孕。
那之后,这成了她的心事。因为如此,陈守和她明明守着一屋,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陈守总是一脸愁容,至少在面对禾云的时候是这样。再往后,这成了她的心魔。
夜不能寐,半夜时分啼哭得同一个婴孩一般,但就是不出声。陌生的人见到,总会疑心她是否是一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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