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期,是他这一世的名字。
他的衣服穿着紧实,袖口用一条长带子绑着,高高地束着发,一股桀骜的气息,可偏偏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
婆婆说过,人在轮回里生长着,他们会有很多世的光阴,但因为人的灵魂始终只有一个,所以唯一能够改变的只有记忆。
一个人没有了前世的记忆才能活出今世的自己来。
可他们太像了。
“小狐狸?”盛子期将这只妖精牵了一路,阿沂被束妖绳绑住了手脚,一路上低着头发愣,紧闭着唇线,不说话。
然后,他又牵了一路。
一直到一湖汩汩的流水边,他才止住了脚步。
再然后 他一把收回了绑住阿沂双手的束妖绳,嘴里喃喃,“没劲。”
阿沂一愣,没说话,却也不走,仍是站在那里。
眼前的青年一抹截然不同的笑露出,“一般的妖都会马上逃走,你为什么不一样?”青年的语气中有些愣然,但也仅仅而已。
“那你又为什么要放走我?”女子反问,她的脸上总不会刻意地含着笑,如果有,那也只是因为她爱上的那个人。
“一般的捉妖师不会这样。”她讪讪地说着话,低着头,嘴角也学着她认识的那只狐狸一般笑着,耳根辣红。
他不说话,只是笑着,只是后来变成了大笑。
那个时候,好像不远的静谧湖水就会在下一刻随之震开,不着痕迹的那种涌起滔天之势。
后来,有一个捉妖师的身旁总是跟着一个貌美的女子,有人说那女子是妖怪,可也有人说,捉妖师的身旁不会是妖怪。
“阿沂?”阿沂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有些怔然,不过下一秒就想了起来来人的身份。在她的记忆里,鲜少有人穿着大红色的衣裙。
“阿离?”阿沂稍稍打量眼前的人,稍小时的稚嫩模样也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弯细长的柳叶眉,狐狸眼尾角俏而狭长,又徒增了些妖艳的气息。
阿沂忽的想起,她的阿娘总是遗憾,说是她的这张脸蛋小,棱角尖,没有一副狐狸妖怪的模样
“许久未见,阿离又长得好看了些。”阿沂的嘴角微微勾着,却被一角衣袖同一只纤细的手挡着。
苏离愣了愣,忽的有些感叹,“你好久都没回来了。”
阿沂轻轻“嗯”了声,又在心里仔细一想,发觉已恍然有几百年的光阴,而后又忽的一句,“喝酒吗?”
她的语气很轻。
此时夕阳正伴着晚霞下落,好似下一霎,月亮就升了起来,带着碎银似的一般,落在了一抹蜿蜒曲折而流着潺潺清水的河上。
“这次去外面做了什么?悬壶救人?还是什么?阿沂姐姐这么善良,肯定什么都做过。”
两人喝完了好几坛子酒,有些醉醺意。
“五百年的劫数,过的真是不好。”阿沂边摇着酒坛子,边摇着脑袋。
“我们小时候也这样,最喜欢看着月亮喝酒了。”两人躺倒在草地上,夜风偶然会吹起她们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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