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引路的卫兵离开了,小太监眨巴几下眼睛,脸上莫名地浮起两道红晕,一时忘了传话,只情不自禁地盯着齐煜仔细瞧。
齐煜忍不住抬手扶额,只好自己开口打破沉默:“公公,陛下可是有何指示?”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在空中飘出了几里远,兜兜转转,半天才传入对面的人耳中。小太监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一下子回过神来,忙讪笑着又行了个礼:“奴才失礼,还请虞大人见谅。”
齐煜温和地摆了摆手,“无妨,公公有话请讲。”
“哎,”小太监的目光终于不再那样热烈,抽了抽鼻子,“虞大人,陛下说,今日之后便是休沐,休沐回来之后,请您和袁大人接触一下。”
“哪个袁大人?”
“哦,北衙禁军统帅袁藏律袁大人。”
他才刚接手了南衙内卫,怎么这么快又让他接触北衙禁军了?心思回转间,他又记起林默语之前说的,因为受广德县公世子谋反一案牵连,原北衙禁军统帅崔护被贬,袁藏律也不过刚接手不久。
北衙禁军有超过一万人,天子这是想再做一次调动吗?还是单纯让他协助练兵?
“敢问公公,陛下可有提起是为了什么?”
小太监摇摇头,“这倒没说,只是让奴才传这么个话。”
齐煜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他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摸出两块碎银子,“辛苦公公这么远跑一趟,这点小钱就拿去和相熟的买点酒吃吧。”
小太监忙不迭得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大大的眼睛满是惶恐:“虞大人可不必如此,能为大人传话本就是奴才的荣幸,万万不能再拿大人的东西。”
齐煜以为他嫌少,想再劝说两句,却见他警惕地私下观望了一番,随即上前两步,悄悄凑了过来。
他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什么不宜人知的话想说。齐煜下意识地轻轻后仰,他又不看眼色地凑近一点。
“虞大人,奴才有件事想告诉您。”
“何事?”
“您似乎是在查上元那日,谁动了韩御史的折子?”
齐煜笑容消失,“你怎么知道?”
那日殿里只有天子,严祥,还有他和秦章四人,除了离得较远的值守卫兵,近处并没有其他服侍的人。
“奴才是听师傅说的,”他的师傅正是严祥,但齐煜可不相信严祥什么都能说。
他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提防的意味十分明显,小太监紧张地补充了一句,“师傅没有直接告诉我们,但那天他回去之后,曾问过我们有没有留意谁动过陛下的桌案。”
“你是怎么回的?”
“奴才和其他人说得一样 不曾留意。”
齐煜心下冷意更甚:“那你现在想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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