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十万头猪,让魔法师杀也要杀一整天。”
看见杰弗里有些不知所措,路禹说:“按照我们的约定,如果遇到可能危及生命的危机,你可以离开。”
曼莎父亲指着试图阻止自己的女儿,命令道:“闭上嘴,现在滚下这艘船,你不去,为了阿德拉家,我亲自去。”
“她优柔寡断,只会拖我后腿,我让她滚了。”
路禹将卷轴扔向半空,凭空出现的某种力量精准地托举住它,令他一点点上浮。
克利斯特也没想要隐藏,他站到船头,笑眯眯地对着路禹说道:“不止我,还有曼莎所在的阿德拉家族,或许还有一些对你十分渴望,只敢跟在我们身后看情况捡漏的小杂碎。”
看着路禹空空如也的双手,众人再次涌现出喜悦之色。
“父亲,我只是在想……终止行动会不会好一些?”
珊瑚之所以很快就对路禹如此信任,便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显露过超过自保底线的魔力,在一众她目睹过的陆生种中,这已经是稀少到让她一度怀疑是否存在的个体。
狂风四起,澎湃的魔力外溢,骇人的气势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路禹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静等待那些疾驰而来的船只出现在视野之中。
没有人感受到对应属性的魔力波动,无声无息,数位高阶魔法师就这么死去了。
曼莎父亲气急败坏,抬手便想要教训自己这个胡思乱想优柔寡断的女儿,但临了,他还是没下得去手,而是怒气腾腾的一转身,向着这艘船的船员们大声宣布。
堪堪觉醒了智慧的他们也只能以魔法予以回应,发展到最后,双方的交流已经变成了两头龇牙咧嘴的野兽互相威吓,甚至有些种族已经直接学习陆生种,不问缘由先开始攻击。
“我们阿德拉家族之所以只能通过依附的手段成为学派附庸,而不能真正成为尼尔兰的一方霸主,便是因为上一次魔力潮时先祖妇人之仁,将大好的,获得魔药酿造经验的机会拱手让给了如今那群魔药师。”
站在远洋海船甲板上的曼莎捋了捋被海风拨乱的刘海,侧着头问身旁的仆人。
被风迷了眼的众人从指尖缝隙中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衣,一脸坚毅,似乎将冷漠与寡言两个字刻在脸上的青年。
一共十四艘船,魔力感知无效,看甲板上活动的人影,魔法师估计不下百人。
曼莎以为这是错觉,但是之后的惨败让她大脑在审视这段经历时重新找到了这一丝异样。
“人多势众,他们明显是冲我们来的,能动用这种造价高昂船只的人只怕有许多高阶魔法师坐镇,必须赶紧走!”
路禹解答了渴望迈入召唤道路的几位王室成员的疑问,提供了除模板外的大多数经验支持。
常年跨大陆而行的他消息是灵通的,他依稀记得,数年前,在一个叫做摩斯塔纳的大陆上,一个名为塞列尔的国家兵锋直至某座孤城,一位召唤师挺身而出,召唤出毁天灭地的吞噬怪物,将总计十万余人大军尽数杀尽。
“还有这个,同样拥有禁魔力量的玉髓,如果能找到一位水平高超的工匠,镶嵌于盔甲武器之上……”
路禹拿出那张从莎拉身上缴获的卷轴,朝着精灵所在的方向,由作为他的传承者的璐璐亲自激活。
离开尼尔兰的杰弗里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嘴一刻没停。
最多只能进行一次召唤,他又能召唤出什么对付数量如此庞大的魔法师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痛苦地抓着头叫喊着,勃颈上立时多出数道血痕。
父亲的话让曼莎陷入了沉思,她注视着残缺者的匕首,只觉得左臂刺痛无比——那正是残缺者刺杀失败后,当场被削掉的位置。
一向和和气气,对谁都很温和的他,像是变了个人,像是有什么幽暗深邃之物钻入了那张面具之下,占据了他的灵魂。
曼莎一咬牙:“我不去。”
……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场压上全部身家的赌注在还掉借的钱后还能剩下这么多好东西。
像是被刺到了,杰弗里满脸通红,双拳紧握:“那是之前的约定,你之前救过我的海鸟们,也在海上庇护了我不少次,现在跑了……我做不到。”
路禹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启程。
召唤仪式响应完成,遗物连接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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