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少女？

当着布鲁尔的面，路禹拿出法古塔尔碎裂地，巴掌大小的指甲当众开始打磨。

但猛地，他张大嘴巴大喊：“一头巨龙，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珍而重之保管起来，神经病吗！”

格兰萨的精锐魔法师们趁着法古塔尔虚弱时敲下了两样疑似以巨龙身躯滋养的“魔具”，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感受不到一丝一毫魔力，但能被一头巨龙郑重地背负于身躯之上，以巨龙一族不断追求强大的种族信念来判断，其中定然蕴含着不同寻常的力量！

布鲁尔交出了自己所有从本次屠龙之战中斩获的战利品，还贴上了些许自己的珍藏，换来了一个正常人手臂长短、粗细的长方体，其呈现紫灰色，表面有着十分明显的磨损痕迹，摸上去无比粗糙，那凹凸不平起起伏伏的质感令布鲁尔无比诧异，他无法想象巨龙这等种族会用做工如此粗糙之物做些什么。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对他只是眨眼睁眼，周而复始的一切令洞悉世事的他觉得索然无味又无比憎恶。

“控制住他，我要让这个狂徒感受所有的刑具，流干最后一滴血而死！”

塞拉接管身躯，说：“你们让那些可怜的士卒甚至是普通人充当炮灰以吸引法古塔尔注意力，进而让魔法师获得攻击机会，他们惨死的灵体游荡在海滩之上久久不散。”

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从大殿之外突兀地响起，查看状况的魔法师轻而易举地被浑身弥漫灰气的灵体洞穿了身躯，直挺挺坠落地面。

“这里是我的宫殿，这里都是我的魔法师，而你只有一人，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安然无恙脱身。”

权贵们嚎叫着，四处逃窜，却被一只只灰灵掠走，视作玩具般玩弄，或是抛向高空让其自由落地，或是被当做抹布在台阶上来回拖行。

塞拉冰冷地下达了判词。

所有被他珍而重之保留在身躯之上的物件，均是他漫长生命中闪烁着光亮的节点，每当他目睹这些宝物，思绪便能重新回到那段令他温暖的时间之中，仿佛有些人，从未离开过。

“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国王陛下，王城外有一个不愿意显示真面目，始终以面具示人的可疑人声称自己百分之一百知道巨龙所负之物究竟是什么，如果说错，任凭陛下处置。”

布鲁尔轻轻击掌，门外的侍卫们抬出了一个巨大的铁处女。

布鲁尔的呵斥让说话的学者一凛，胆战心惊地退后。

“你想夺宝直言即可，不需要说冠冕堂皇的话，更不用嘲讽我们！”

“胡说八道，法古塔尔乃是一头巨龙，他怎么可能用这么小巧的物件打磨指甲！”

此言一出，大殿内针落可闻。

“感谢你们让我在推开那扇门前，还能再练练手。”塞拉无情地下令，“无力抵抗者不杀，无魔力者不杀，其他，请便。”

卫兵们显然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举起武器试图阻挡这些癫狂的灰灵，却被灰灵撕成了碎片。

布鲁尔眉头紧蹙，眼睛微眯，但想到这人极度自信的口吻，他哼了一声，示意近卫进行转交，同时数位魔法师一同来到面具人身后，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就当场格杀。

来人没有被刑具所吓到，而是语气平淡地询问道：“我可否亲手触摸这份宝物？”

“怎么可能是锉刀，怎么可能是指甲刀！”

突然的一句话让布鲁尔一愣。

布鲁尔确实无法理解，但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后，路禹却明白法古塔尔如此做的原因。

“陛下，我认为，这可能是某种上次在魔力潮中孕育出的新式晶体，也许正是因为巨龙也未曾见识过，它才诞生了以自身滋养，一探究竟的念头，加之它常年沉睡，以至于忘却了这一回事。”

将长方体放在怀里苦思冥想的布鲁尔精神一振，但想到这几天有如此多人信誓旦旦来到这里，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他怒哼了一声。

“你还是感激法古塔尔吧，他没有追究你们这群无知者的意思，否则……”

被复仇执念支配的灰灵发出了骇人的啸叫，布鲁尔惊恐地注视着一只扭曲至极的灵体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路禹说：“这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是一句无力的威胁了。”

被灰灵吞噬的布鲁尔痛苦地惨嚎，他扭曲的脸庞在灰灵之间时隐时现，啃噬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把他们当做炮灰，那就好好感受这群炮灰的恶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