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认为德弥或者某些新生种会想和现在的我们碰一碰，但是……”薇拉自信地说，“如果战争起于大海，我们一定为晨曦领劈波斩浪。”

“伊斯科大人，这已经是三天来的第四只了，看来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只会……”有护工重重一声叹息，疲惫地摘下防护用具，坐在了地上。

“这是第几次了？”看着送到福利院的那只死去的海鸟，伊斯科皱眉询问。

“它已经很久很久没能休息了，与我们共生，而海洋中其他种族的挑战与袭击是如此频繁，以至于它几乎没有放松的空余，如今到达了晨曦领，它似乎十分安心，于是进入了修复时间。”

暴怒的伊斯科擦拭好了利刃，但却被安娜按住。

安娜抓住了好几位袭击者，但在看到他们的脸后，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言。

“和贵族那边的沟通有效果吗？”伊斯科又问。

“德弥她们也在搞屠杀那套？”

“去宝库内，把所有的抑魔储存搬出来。”

“他们要那么多的药材，我们去哪找给他们，都给了，这里的病人用什么？”伊斯科出离愤怒了，“老弱病残，这里尽有，更别说先前地震时还未痊愈的那群伤患仍然急需用药，这个时候提出这种条件，他就不怕被神明诅咒吗！”

……

彼时，安娜无法理解神选的话，但经历两年多的福利院经营，她忽然有些明悟。

博恩城，靠近港口一侧灯火通明，夜夜笙歌，富人权贵们左拥右抱，品茗着佳酿，指点着乱世，而后放浪地在一旁的奴隶侍者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最后心满意足的和衣而去，踩在没有了流浪者的干净街道上，哼着小曲披星戴月回到那温暖的宅子中。

无论看多少次，路禹都觉得这个过程有些解压……

虽然这么说，珊瑚还是亲自把三十多枚拇指大的小珠子送到了路禹手中。

但是她也许快撑不下去了。

远离港口一侧废屋林立，这些用木头简单搭建的建筑四面漏风，寒冷的冬日即便裹紧了毯子依旧只能瑟瑟发抖。一张草席，一块破布，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全部的家当，安娜与伊斯科无数次看到他们为了这仅有的物件大打出手，染血当场。

……

安娜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人，但是自那一夜之后，她觉得自己内心中有什么变了。

伊斯科将长剑猛掷在地面，愤怒地推门而出。

“我们族群的孩子交到了许多朋友，一位叫做新绿的医生已经带走了两只小水母，作为她的伙伴留在身边，很高兴她们能这么迅速地接纳这群智慧仍然很低，仍在摸索、模仿的孩子。”

路禹想起了珊瑚曾经说过的事，有人曾在被邀请进入螺舟内部后心生歹念，大肆破坏，企图拿走携带抑魔力量的宝物，看来那次破坏的损伤一直存在，只不过外部环境恶劣，螺舟必须硬挺着与自己体内的水母们一同向前。

伊斯科颓然地低下了头：“是我没本事……如果我能再强一些，就不会被威胁了……”

安娜抱住了伊斯科的脑袋：“没事的，两年多了，我们遇到的困难还少吗，既然之前能坚持下来，现在一样可以。三位大人把这里托付给了我们，虽然现在因为通讯不畅，他们无法知晓我们遭遇的事情，但一旦知晓了……”

“虽然打扰你们甜甜蜜蜜不太好，但是我对于你们的现状，确实很感兴趣。”

熟悉的声音令两人愕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