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想捡心脏。”

在密室之中，凯伦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您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召唤先驱，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我不想大开杀戒，别逼我。”路禹毫无起伏的声线抛出的话语仿佛带着凛冽寒风，让每个人不寒而栗。

深深松了口气的凯伦强装镇定，比了个请的手势，便往已经成了废墟的宅邸走去。

这个请求让伊斯特莉愣住了，意识到路禹不是在开玩笑后，她忐忑地说了一句“请小心”，便十分实诚地凝聚魔力，聚合为一个巨大的雷电属性光矛。

参加宴席的各大魔法师直勾勾地注视着布雷迪脚下的人偶之心，仿佛那是能让他们窥见强大的捷径。

“噗通。”

言罢，路禹切回身体，飘到凯伦身边。

萨耶尔却没有动，他注视着布雷迪，魔力涌动。

“如果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我觉得这不重要，如果要身份，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召唤先驱。”

“住手，住手啊！”

“萨耶尔，过来吧。”

卡莱卡兹七窍流血，浑身抽搐不停，远比萨耶尔要高大的身躯被萨耶尔提溜着脑袋，像极了一个破布娃娃。

凡妮莎仍旧无动于衷，没有魔力供给，再强大的英灵也束手无策。

煤球姿态不是人，无法从神态表情判断状态如何，但是刚才煤球说话透露了许多信息，比方说，召唤曾经是九阶的英灵会给召唤师带来巨大的负担，即便他的魔力总量远胜于卡莱卡兹，那么在大战结束的当下，他又还能剩下多少？

萨耶尔一步步走向人偶之心，全场魔法师不经意地有了动作，他们一边锁定萨耶尔的位置，一边留意煤球的举动。

对于这个从各方面都有些像低配版璐璐的天才魔法师，三人都放下了杀意。

精神魔法在他手中从来不是个强调泛用性的魔法类别，他只在乎威力与威慑力。

路禹无视凯伦的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做出与在场许许多多魔法师截然不同反应，而且目光仍然澄澈的少女。

“他们被欲望迷惑了双眼，也不够强大，因此无法窥见前辈不知不觉间已经补足的魔力，请您见谅。”

路禹声音冷冰冰的：“莱顿家主，你该庆幸自己有个非常好的女儿，刚才你那只手挥下去，我保证，莱顿家会有不少人与卡莱卡兹作伴。”

伊斯特莉什么都懂了，她连忙躬身：“谢谢指教。”

路禹虽然不说，但是对于萨耶尔出手把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家伙废掉还是有些暗爽的。

“我比你更清楚也更了解这颗人偶心脏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一位超越时代的顶级魔法师，在六百年前便已经九阶，你能召唤她，能提供她施法的力量，但是……你的魔力真的足够她挥霍吗？”

“你这阴险的家伙！”

路禹特地退出，让璐璐上线，她笑着纠正：“巨龙恢复魔力的景象，只会比我们更为壮观，在那群庞然大物面前，我们像是婴儿。”

只见煤球伸展出大量的触手，在身前结成盾状，而还在飞行途中的光矛已经开始存存裂解，被强大魔力干扰的攻势最终落在路禹触手盾牌上的寥寥无几，那还能在煤球之躯上跳跃的电弧已然是伊斯特莉这份魔法最后的倔强。

光矛一闪而过，眼看煤球就要被光矛钉在墙体之上，凯伦甚至下意识有些狂喜，下一秒，他便惊掉了下巴。

卡莱卡兹拼命挣扎，他刚刚才体验过前所未有的力量，那种能够主宰他人生命，眺望登神之路的快感是那么迷人……然后转瞬之间，死亡近在咫尺。

“闭门造车终究只会止步不前，唯有拓展眼界，才有机会窥见更高，更强的秘密。”

一团火焰飞进了布雷迪的嘴里。

“你……”凯伦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展开，他很想大吼着让伊斯特莉离煤球远点，但又担心对方顺势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

“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