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亲手炸死自己的朋友。”
“ ”
即便此刻顾鹤笙手里的枪口正对准自己,可秦景天却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秦景天突然明白了什么:“难怪到火车站的一路都没有遇到阻碍,我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现在看来是你撤销了伏击行动。”
“我准备了后备计划,在许衡水没有炸死的情况下启用,他即便有命逃过炸弹也会在街头被乱枪打死。”顾鹤笙毫不隐瞒坦诚,“在我得知护送人员中有你时我中止了行动。”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火车站,根本不是你所谓的偶遇,其他人不会想到我以进为退会继续带着许衡水乘坐当天的火车离开南京,可你能洞悉我的想法。”秦景天身子靠在椅背上,“从你登上火车那刻起就在盘算如何杀掉许衡水。”
顾鹤笙这次在摇头:“不,我在想另一件事。”
秦景天抿着嘴唇用疑惑的目光直视他。
“你是故意让我去给总局打电话,那份档案是你支开我的借口,你,你是想让我错过这趟火车。”
“那我在杀许衡水和其他人时就不会有顾忌。”
秦景天身子慢慢向前靠,沉默了少许:“你是共产党!”
“我像吗?”顾鹤笙波澜不惊。
“我相信事实。”
“一名军统和一名共产党能做朋友吗?”顾鹤笙意味深长问道。
秦景天突然笑了:“你现在是不是很纠结?如果我错过了这趟火车,你可以编造无数版本将许衡水的死推卸的一干二净,可偏偏我目击了一切,你一边极力想保全我一边又要不让自己暴露,你唯一能脱困的办法就是连我一起杀掉灭口,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救过我。”
“我救的是一名被共产党刺杀的军统军官,你该问自己,如果当时我知道你是共产党还会救你吗?”
“会吗?”顾鹤笙反问。
秦景天弹着烟灰突然发现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那我换一个问题,如果现在你是我,你准备如何解决此事。”
秦景天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从厕所出来时候他已经放弃了在火车上杀许衡水的打算,原因就是不想牵扯到顾鹤笙,可没想到顾鹤笙居然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枪在你手里,我很难设身处地去换位思考。”秦景天从容不迫道。
顾鹤笙就在这时放下了枪,并且推到秦景天的面前。
“你可以拿着枪慢慢想。”
秦景天一怔,顾鹤笙此刻在他眼里愚不可及,他甚至希望顾鹤笙一直用枪挟持自己,可现在他放弃了自己脱身的唯一机会,秦景天夹烟的手距离那把枪近在咫尺,可他始终没有去触碰,顾鹤笙放下的不是枪是一份朋友间的信任和情义,他把最难的抉择留给了自己。
汽笛声响起,减速的火车缓缓停靠在无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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