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景天正要生气叶君怡已经握住他的手,那抹柔弱似乎能焐化秦景天内心所有的坚硬,迟疑了一下也握紧她的手。
叶君怡说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秦景天把车开到外滩江边,叶君怡偎依在秦景天的怀中,在伞下静静看着烟雨朦胧的江面,喧嚣和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如果可以秦景天愿意永远陪她这样伫立到天荒地老。
“我有一个好消息 ”
“我有一个好消息 ”
两人异口同声,看着叶君怡脸上的欢笑和迫不及待,秦景天低垂的手最终还是环抱住她:“你先说。”
“敌人在东北节节败退,咱们的部队解放东北挥军西进指日可待,只要部队能渡过长江那么上海将会成为敌人据守的最后几个大城市,胜利的日子已经不远了,组织上让我们做好最后对敌斗争的准备。”叶君怡憧憬着未来,“等到上海解放的那一天,我想牵着你的手重走一遍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胜利 ”这个词汇对于秦景天来说有着和叶君怡截然不同的定义,“胜利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继续战斗。”叶君怡眼神坚毅。
“都胜利了还战斗什么?”
“敌人是不会甘心失败的,军事上的胜利不代表彻底的政权胜利,还要继续肃清敌特分子,把那些潜伏下来的反革命以及曾经屠杀我们同志的刽子手揪出来,他们必须得到相应的审判。”叶君怡掷地有声道,“东北解放的城市已经在开始进行这方面的工作,因为我在上海工作时间长,组织已经让我做好这方面的工作准备。”
“如果揪出敌特分子你会怎么做?”
“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如果是你认识的人呢?”
“一视同仁。”
“ ”秦景天在点头,只是嘴角那抹想要天荒地老的温存渐渐凝固成惨然的微笑,叶君怡偎依的更紧,而秦景天环抱她的手却重新垂落,谎言再美好终究也是谎言就亦如着飘渺的烟雨,美轮美奂的朦胧迟早会破灭。
叶君怡一脸期待:“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秦景天放在风衣的手里是一张英国唱片海报,上面有一幅英国乡村插图,秦景天原想告诉叶君怡带她去那里,只是现在秦景天感觉自己幼稚的可笑,憧憬和幻想在秦景天心里碎的四分五裂。
“保密局已经证实从上海起飞的C46运输机降落在丹东机场,江南同志策划的黄金转移行动成功了。”秦景天言不由衷。
“黄金?”
秦景天这才想起叶君怡并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楚,楚文天是我们的同志?!”叶君怡大吃一惊。
“是的。”
“他是怎么牺牲的?”
“他是为了掩护我身份不被暴露。”秦景天声音低缓,“当时他已经身负重伤要求我开枪将其击毙。”
“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当着敌人的面向自己战友开枪。”
秦景天默不作声。
“会过去的。”叶君怡把脸深埋在他怀中,“历史会铭记先烈的牺牲也会铭记一群无名之辈为所奋斗的事业付出的一切。”
“要不我们走吧。”秦景天鼓起勇气问道。
“去哪儿?”
“哪儿都行。”秦景天的眼里充满期待,“找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远离现在的一切余生你我与世无争。”
“好啊。”叶君怡甜蜜的笑容让秦景天看到希望。
“真的?”
“我愿意和你去任何地方。”叶君怡抬起头一往情深看着他,“等到胜利的那天我们一起功成身退。”
“胜利 ”秦景天眼中的希冀瞬间黯然,叶君怡口中的胜利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一寸寸切割开自己极力想要去维持的幻境。
“也许我等不到那一天。”秦景天深吸一口气。
“可以的,我们一同去迎接 ”
叶君怡的声音突然中断,秦景天发现她惊慌失措看向自己身后,诧异转身望去,马路对面的车旁站着的是楚惜瑶,手中是垂落的雨伞任凭大雨淋透全身,秦景天不知道她站在那里有多久,已经分不清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楚惜瑶像一座没有神韵的雕塑目不转睛盯着秦景天和叶君怡牵在一起的手。
在秦景天准备走过去解释时楚惜瑶落寞转身开车离去。
秦景天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车去追,走之前把伞留给叶君怡:“立刻去保密局,如果楚惜瑶去见顾鹤笙想方设法在外面拦住她,千万不能让她见到任何一个保密局的人!”
楚惜瑶的车在前面左偏右移好几次险些撞到路灯上,秦景天看准时间将她逼停下来,拉开车门时看见楚惜瑶正趴在方向盘上哭泣。
秦景天没想过要去伤害和欺骗她,可现在心里很清楚所有的解释都会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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