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笑道：“大人大可不必羡慕他们所言！天下何处有无中生有之法？不过是时间空间变换的把戏罢了。支谶大师所示之法固然神妙一盏茶的功夫便为吾等展示芳华诞生直至老去足见其道力深厚熟悉物性。然其十七株莲花终究因差了一朵未臻化境且其中度不甚匀称。而我太师父九朵并蒂之莲从术数从整个过程上来可称已臻化境可谓神妙无比然其中八朵本来便是仙界火莲幻化存有仙界之灵力故施为要容易几分。我太师父施法向来喜欢投机取巧不肯用全力今日比试竟仍旧如此不过便宜我尽得其实惠罢了。至于左师父和朱师父之术完全是时间和空间变换之术尔其所得之物全来自实处。此术考较的是度和数量以及来源大人听其言便知来源。此术未必能称为无中生有不过让一些东西出现在其非常之时非常之地而已。如支谶大师之莲本来自月支国皇宫内一处温泉内。而左师父之莲则来自南国。太师父之莲则出自仙界故其味大异于寻常诸位今日品尝算得有福泽。茶则正如朱师父所言来自蒙仙家乃左师父讨得耳！至于朱师父之水确然出自江右之南零水。此水并非最上乘水不过于蒙茶有奇效算对路之物故茶味醇厚悠长。至于鳄鱼乃江中之物。时间空间之术宛如凿石十年凿千凿石将断未断施术时一凿建功。又或如取它处之物于此处展示此处虽多一物他处则少相同数量。”

闻此言皇甫嵩等人固然惊讶连支娄迦谶、鬼谷子等四人颜色都是一变。因为他们彼此间并不能完全知道对方之物来源倘知道来源他们就能让对方的物源枯竭而致使施术失败。此时听苏佩言之凿凿如亲眼所见般都是一惊。

鬼谷子怪笑道：“家伙出息了竟然能看破太师父的行藏。”

苏佩望向鬼谷子的眼光闪动了一下没有什么。苏佩笑着对支娄迦谶道：“大师取来故地之物是否思乡了？”

支娄迦谶双手合十道：“老衲技艺浅薄让施主见笑了。”

苏佩收敛笑容木然道：“大师不远万里传道苏佩甚为佩服。不过吾汉家事终归在汉家内部了结大师何不就此返回月支安享香火供奉？”

支娄迦谶强笑道：“老衲听不懂都尉大人之言。”

苏佩暗叹了一声以他对这批传经者领头人情报的掌握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是他还是想力求一个让双方满意的结局。此时支娄迦谶的回答将这种可能性实际上已经封杀掉。苏佩忽笑道：“敢问支谶大师何为佛？”

支娄迦谶一愣脱口道：“佛是我心是我心见佛是我心作佛！”

苏佩问：“我心既为佛何用自见？我心既为佛何用再作佛？如此同义反复何能辟成佛之路？”

支娄迦谶道：“我心虽可成佛作佛须得在明心见性后。”

苏佩笑道：“此语妙在明心见性。不过吾欲知性在何处？”

支娄迦谶道：“性在见中离见无性离性无见。有性人能观能听能嗅能尝能触能辨。”

苏佩笑道：“听支谶大师道来性乃六根之源耳。吾尝闻欲成佛须得习摒绝六根之法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香味触法。今日听支谶大师之言似乎又非也。不知支谶大师是否能为吾解一二？”

支娄迦谶面露凝重之色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欲摒绝六根乃恐其不净耳。吾等行走世间若纯以六根认知世界如盲人摸象所触不同则以偏概全故须明心见性。须识真心真性。”

苏佩笑道：“久闻支谶大师辩才无碍今日得闻果不其然。不过苏佩无心事佛纯以言辞相询而已。”

支娄迦谶双手合十道：“施主慧根深具实与我佛有缘他日得便吾乐于为施主讲佛。”

苏佩笑道：“大师好意恐怕要白费了。吾之不欲事佛犹大师不欲返回月支耳请大师见谅！”

皇甫嵩见二人唇枪舌剑有来必往而所言自己闻所未闻此时方有机会插进话来于是抚掌笑道：“二位有问必答甚是契合吾等戮力同心黄巾之贼不易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