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卡看书

首页 足迹
字:
背景色: 关灯 护眼
首页 > 零号特工 > 第42章 部分阅读

第42章 部分阅读(2 / 2)

孩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孩子,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 有关卅四的所有情节都在湖蓝的眼前闪掠,卅四说过的话,卅四做过的事,所有的细节 甚至那个被自己捏扁的饭团 湖蓝仿佛凝固了一般。

纯银下意识地又看了看表。

“别说话。”

“我没有说话。”

湖蓝晃了晃自己的头,是没有人说话,鬼知道他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湖蓝。”纯银始终是湖蓝身边不怕死的一个,他向湖蓝抬起自己的表,“五分钟了。”

湖蓝似乎意识不到已经过了这么久。已经在柜台下窝了五分钟的店主开始探头,拿枪指着店主的军统枪口已经下垂,他又把枪口抬起,店主再度窝了,军统将枪换了只手,他实在拿得疲了。

湖蓝的目光转向窗外,雨水覆盖了上海,雨水在窗上流淌。他向卅四转回了头,如此艰难的事情其实在转头间就可以决定,劫谋喜欢杀无赦,因为扣动扳机如此简单。湖蓝开枪。发生的事情就像发生过很多次的一样,目标的头颅往后震动了一下,太近的距离让子弹穿透了颅骨,斜射入卅四身下的地板。因此卅四没有倒地,他只是在一下震动中将头仰在椅背上,就像平时睡着了一样。湖蓝转身走开,转身走向店门,在转身的时候已经将枪藏好。

纯银看手下一眼,追上湖蓝。他们将高效地料理好一切后事。

卅四在椅子上安息。

店主蜷在柜台下,他已经被恐怖麻木。

把风的军统向湖蓝发出平安无事的信号,湖蓝根本没有看,他径直上车,坐下,司机已经将车预热。湖蓝看起来已经平静了,是的,终于平静了,像他没遇见卅四之前一样。

纯银钻进来坐在他身边,但那并不是要开车的意思,他等候湖蓝的下一步命令。

湖蓝看着车外:“尸体带走,解剖。目标来上海也许与密码无关,可也许把密码藏在身上的什么地方。”

“是。其他人杀掉?”

“其他人?”

纯银几乎有些惊诧湖蓝今天的迟钝了:“开店的。”

湖蓝犹豫了一秒钟:“算了。”

“可是 ”

“开车。”

纯银刚跳下车,车就开走。纯银无奈地和几个军统进店,他们还要料理善后。

49

湖蓝的车在上海街头行驶,繁华与贫寒在车窗外交替。

一个乞丐几乎被车撞倒,他木然地看着那辆黑色汽车远去,转头用茫然而熟悉的眼光打量着贫瘠而富有的上海。久违了,那是零。落魄潦倒且摇摇欲坠。疲劳、伤痛、饥饿让他有一种半死的眼神。终于,他回到家乡了。

湖蓝回到饭店。房间依然封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拉着,门关着,窗紧闭。湖蓝站在屋里发呆,然后从窥视孔里看着隔壁的房间。

空的,什么都是空的。

湖蓝站在窥视孔前发呆。然后他转身开门,走向隔壁。门打开,湖蓝进来。他站在玄关就再没往前走一步,似乎那个人仍在这个屋里确确实实存在着,这让他不想往里走。他看着屋子,椅子仍斜放着,昨天的水杯放在几上,药放在桌上。湖蓝看着墙上的铭牌。

纯银静静地从他身后进来,站着。

“这写的什么?”

纯银仔细地辨识了一下:“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什么屁话?”湖蓝出去。

“基督的徒弟保罗说的,他后来被钉死在他自己背到刑场的十字架上。”纯银这才发现没有说话对象,湖蓝已经在这屋消失了。

乞丐样的零走过空落落的巷子。

走过一堆垃圾的时候,零的眼睛开始像狼一样发光,喉结蠕动得像是有了生命,他克制着排山倒海般的欲望,以维持可怜的自尊。周围没有人。零忽然崩溃了,几乎是凶残地扑向那堆垃圾,像阿里巴巴在翻腾山洞里的宝藏。他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烂到核的苹果。

零坐在雨水中的墙根下,开始享用他到上海后的第一顿晚餐。

黑色的湖蓝坐在白色的餐厅里,他在吃饭。他似乎恢复了从离开西北后就失去了的好胃口,居然点了三份西餐。

纯银斜坐在桌边,诧异得吃不下东西。

湖蓝伸手去拿纯银那边的红酒,纯银就手推给他,推到一半愣住,湖蓝几乎是个滴酒不沾的人。湖蓝看着他,纯银倒酒。

湖蓝安静地啜着,看着对面的椅子。对面的椅子很空,对面的椅子上没有人。

门关着,窗着着,窗帘拉着。吃过饭的湖蓝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站着。空空落落,失去了东西干什么好?失去腿干什么好?失去一个讨厌的老头干什么好?

呆了一阵后,湖蓝试探地去拉开窗帘,那种试探像是窗帘后被敌人安了个饵雷。

打开窗。俯瞰下的贫民窟,像是一件千疮百孔叫花子的衣服,湖蓝看着他常看的那个方向,在雨雾和暮色中他无法分清万千补丁中的小小一块,他拿起一架望远镜,眺望。

那些窝棚的破烂和贫困像是永恒的一样,从窝棚顶上捅出的锈铁管在雨中冒着烟气,铁锈管下几个平米里分布着一家人的卧室、餐厅 窝棚外的泥地是全家人的阳光室和孩子的游乐场以及所有人的卫生间,对一些连砖砌的炉台都不够放在窝棚里的人家来说,它也是厨房。

湖蓝看着一对破衣烂衫的夫妇在雨中徒劳地想弄燃他们砖瓦砌的灶台,但灶台只在雨中冒着浓烈的青烟。大些的孩子们站在旁边大哭,也许是饿的,也许是觉得有必要向世界证明他的存在。一个更小的孩子在几米开外高兴地玩耍,坐在泥坑里,浑然忘忧地抛洒着泥巴,五六岁孩子还没有穿衣服的资格,只有赤裸着。

一个乞丐蹒跚过那泥泞的街道。也许是回家吧?

湖蓝将一只拳头抵进了自己的嘴里,以抵住从喉咙也是从心肺里发出的哽咽。然后湖蓝看着自己的房间,龟缩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们会看成天堂的地方,他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拳头开始号啕,无声地号啕。

那个乞丐从窝棚旁边的空地蹒跚而过。零正走在湖蓝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他的一只鞋陷在了泥里,不过他意识不到,他已经完全被那对夫妇灶台里冒出的气味吸引了。他所能做的是尽快地走开。零走过那一个哭的孩子,靠近那个笑的孩子时,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那个赤身裸体的孩子身上,一个乞丐施舍了另一个乞丐。零快步地走开,他再撑不住了,他在空地的尽头坐倒。他很幸运,因为那刚好逃出湖蓝的视界。

零坐在雨中仰望着雨雾,夜色已经降临。他的眼前闪掠过一些抹不去的画面,他仿佛又看见二十看着窝棚里养伤的他说:“你还没有完成任务。”那八个字不断地重复、重复,以致在零的脑子里成了一种无法抹掉的轰鸣。零望着上海阴雨绵绵的夜空,艰难地苦笑,心里在说:“卅四,二十,玩得太过了吧? 您两位。”

纯银惶急地敲着湖蓝的

上一页 书页/目录 下一章 请启用JavaScript正常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