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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人神共弃4(1 / 1)

第三百三十四章 人神共弃4

云再思被他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倒当真不便离开,当下冷冷道:"道长所言极是,眼下婚事不必再议,若议便议如何对抗魔道吧!卜云山庄既忝为正道一脉,便决不会袖手事外。"

灵虚子得他这么承诺,心中一松,却见张子祀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目光只怔怔的看着陆灵心,忽然间轻声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陆灵心被父亲所制,做声不得,此时被丈夫凝视,见他神情苦涩,不由心弦巨震。丈夫的目光中,似包含有无限的歉疚痛苦,但在此刻,这些都已经再不能打动他,她与丈夫对视着,却说不出话,只是知道,此时她的眼中,必有着最深的怨毒。

为何,结缡二十载,丈夫对她最专注的凝神却在此刻?

不知为何,泪水忽然无声无息的涌出眼眶,冲破她愤怒怨恨堆积而成的眼神,沿着脸颊流下。

"父亲 "张璞好不容易唤了一声,却又被眼前的情景梗住了。他原本是盼望父亲将他拉出泥淖的,但此刻,他却更加的害怕,因为父亲似乎不会再说出他盼望听到的话了。

心,缓缓的下沉,不止他,很多人都如此。

张子祀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呼唤,只是怔怔的看着妻子那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美丽面庞,那奔流的眼泪,刻骨的怨毒,让他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已经知悉一切,否则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陌生表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忽然间竟有些心痛,这么多年了,他不禁有些恍惚:她终于还是知道了真相,她平生中第一次这样在他面前流泪哭泣,却带着这样多的怨恨,他依稀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单纯明净的少女容颜,看着他的眼神只有无边的信赖与温顺,如今 是他让她变成如今的模样。"对不起!"他不由喃喃的说道。

二十年的漫长时光,她一直在等待,却没想到等来丈夫的第一次歉疚凝视却会是在这样的时刻,因为那样的罪恶!这就是她二十年的苦苦忍耐与等待呀!陆灵心不听话的眼泪奔涌更加凶猛,他是内疚的吧?在夺去她的一切,整整欺骗了她二十年后,到如今她知道了真相,却注定还是只能将这一切继续隐藏下去,为了天师教千年的荣光与声名,她注定要被牺牲,她的话将不永远不能说出口,或者只能永远的沉默缄口。这不公平,她在心底大声的呐喊,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因为一个更为强有力的力量扼住了她的咽喉,"我甚至不能说出真相 "在这一刻,她的绝望是如此的彻底。

"子祀,"陆静修轻咳一声,缓缓的说道:"心儿虽然走火入魔,但咱们此时却不能不以大局为重,个人私情,只能抛到一边。"

张子祀自然明白,与其说陆静修的话是为了打破眼下的僵局,不如说他正在暗示--暗示他必须先收拾眼前的残局,一种了然而嘲讽的微笑浮起于他的唇边,了然的是岳父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清楚陆灵心话里的真实性,嘲讽的却是他此刻镇定自若的态度,在他的心中,女儿的私情自然不得不为大局让路,所以一切的恩怨,只能私下了结,当着众人,无论是天师教还是道门都必须维持着冠冕堂皇的外表。"大局为重 "这四个字,他无比的熟悉,从小到大,自父母始的每个长辈,甚至是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这样对他言传身教:须奉他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与行为为天经地义,任何违反这种思想与行为的举动都是大逆不道,为了捍卫这种他此刻已经根本不相信的信念,他差不多已经付出了一切--他所爱的人,爱着他的人,这一切,为的都只不过是所谓的大局!这也许在在场大多数人的心里,依然比金石泰山还重,但此刻,对于他来说,却已经一文不值,因为对于他来说,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所有的信念都已经土崩瓦解,他牺牲一切去维持的东西既将烟消云散,那么,还不如他亲手将之毁灭吧!

陆静修再次催促:"子祀!"

陆静修的声音里已然隐隐带着警告的成份,再次强调:"眼下咱们必须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 "又是这四个字,张子祀轻轻重复了一遍,竟再也忍耐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得几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岳父,你现在依然在提醒我要顾全大局?"他的声音冰冷,充满了嘲弄的意思,这种古怪声调中所蕴含的感情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将要发生,道门六宗的宗主竟一齐站了起来,十余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张子祀的身上。厅中所有人的心都不由悬了起来,刚才的一切已经太过出人意料,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雷声阵阵,那场蓄积已久的大雨肆意的倾泄着,庭院中的花木在狂风暴雨中无助飘摇,似已到了萧瑟的深秋。

与天地间的雷声轰鸣、风雨肆虐相比,聚了上千人的大厅竟是出人意外的安静,每个人的目光都静静的望着张子祀--天师教的教主。一些道门的长老耆宿,隐隐的觉得,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将要发生,可是,他们都有一种无力阻止的感觉。千年来,天师教的天师一直就是道门的领袖,也是天下正道的领袖,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跟随他的脚步,听从于他的意见,唯他马首是瞻,而此刻,却没有人能够猜出张天师在想什么,将要做什么,所以,他们只能静静的等待,等待天师的决定。

张子祀环视着众人,无数双的眼睛都盯着他,无数道目光期待的注视着他,但他却觉得说不出的厌倦,"一切,都该结束了吧?"他回想着这桩已经隐瞒了十八年的秘闻,忽然觉得,他已经并不关心将其告之于众会有多么的骇人听闻,想要即将要说出这一切,他甚至有种隐隐的轻松:这些人的目光与他们的期望,这二十年来,就象无形的锁链,已经将他禁锢得太久了,所以挣脱之后的后果他也无心去多想,因为,一切为他所重的人都已经离去了,眼下,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他只要证实最后一切事,他就决心将这令他桎息的一切彻底的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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