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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后记(2 / 2)

“你舅父,他好么?”乔津亭不理会宇文川远眸神中因她对萧珉过于关切的微微责难,含笑细问端详。

宇文思耿看了一眼父皇,“舅父安好,就是多年远离故土,思乡心切,希望有生之年能回故土一看,了却生平夙愿。”父皇母后和舅父的情感纠葛,宇文思耿多少知道一些,此次前往大凉,也深知舅父对母后的情意深重,虽不再是少年时期的情怀炽烈,但也未曾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淡去了半分。

乔津亭一阵难过,当日是她亲手将萧珉交于穆尔蓝沁的手中,将萧珉留在了边荒之国,虽说是天从人愿,让萧珉成为大凉国人人敬重的王夫,撮合了一段尚算美满的姻缘,但人离故土,梦魂难返故乡,这不也是人生的一件憾事么?犹记得三十年前的离别,萧珉曾对她说:“今后,我就替你守护着这边塞的一片清空,让流沙沉了刀戟,让牛羊遍野!”如今,在彼此的努力之下,边塞确是几十年刀兵不作,一片升平景象,但是萧珉呢?不管是兄妹之情或是朋友之义,她都不能让他带着遗憾永远遥望东方,毕生有恨。

乔津亭望向宇文川远,缓缓地,“明日派人回京,让思檀修书一封,邀请穆尔蓝沁和萧珉到大魏一行,以增进两国情谊,你看可好?”

四人之间的重重纠葛,是爱也好,恨也好,嫉妒也好,都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风流云散,回首来时路,宇文川远深觉自己比起萧珉,已是幸运了太多,毕竟,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自己的毕生之所求。

“好,在外漂泊了几十年,是该回来看一看了。”宇文川远回眸乔津亭,别样清澈的眸光有着别样的柔情和感慨,“不然,遗憾的不仅是萧珉,恐怕你也一样!”话到最后,依然有些微的醋意,让乔津亭哑然失笑。

几十年的夫妻,相濡以沫的相知相惜让两人几成了一体,宇文川远,总能明白她的心意的。

“儿臣这就去办!”宇文思耿正欲起身,但被乔津亭一把按住,“慢,思耿 ”一个迟疑,还是问了出口,“你出塞前,母后曾让你到永宁庵一趟,你见到静心师太了么?”

静心师太,昔日的乔姮,记得临别之时,乔津亭曾留书与她,约她三十年后回到流云山庄会晤,时日越发的近了,她能来吗?三十年,怎样的恩怨情仇心酸苦痛,也应该淡了吧?在暮年时期,乔津亭只希望乔姮可以回到流云山庄,回到亲人的身边,安度晚岁。

谁知宇文思耿神色凝重,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声音有些低哑:“这是静心师太给母后的书信,母后过目!”

乔津亭突觉心跳加速,记得那一年,第一次收到乔姮的手书,信上所言是爹娘的噩耗。今日,信中说得又是什么?

一纸书信有千斤重,乔津亭迟疑着,不敢从宇文思耿的手中接过。

宇文川远叹息一声,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宇文思耿手中接过书信,拆封细读。

“ 年来多病,恐难远行,惟愿圆寂之后归葬祖坟,伴随爹娘于九泉之下!”

乔津亭有泪上涌,多年了,恐怕乔姮未能真的静心,否则,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如何还惦念着归葬祖坟,追随爹娘?或者正因为多年的忧思焦虑过甚,所以才在过了知天命之年后“年来多病”,也许,她真的该趁着这段时日,出塞去探望乔姮了,如今,世上姓乔者虽众,但骨血相连的毕竟只有乔姮一个。

姐姐!一滴泪滴在书信之上,字迹化开了墨字,霎时,信笺上模糊一片。

宇文川远默默无语,轻轻替乔津亭拭去了眼角珠泪,闻言慰籍,“如果你愿意,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多年风雨,几番纠缠,怕是终归尘土一抔!

乔津亭深深叹了一口气,含泪朝宇文川远一笑,“我怕真是年老了,这么容易伤感。”

“思耿,你将年来所见所闻跟母后说说吧,你叔王可好么?”

“叔王”指的是宇文景微,当年乔津亭和宇文川远远征归来,宇文景微不辞而别,多年来,他邀游四海,未尝见了乔津亭一面。

“叔王?呵呵,母后,你不知道,儿臣出沧州之时前去拜见叔王,时值叔王纳妾吉日,儿臣还和叔王大醉了一场!”

宇文川远一皱眉头,微微一哼,“这是你叔王的第几回纳妾?第十二回了吧?”

宇文景微至今未曾娶进一门正妃,却有姬妾十二房,听说每一位均是绝色佳丽,隐约闻说这十几门的妾侍在眉眼之间均与皇后有某些相似之处。

乔津亭不禁苦笑,未有妻而先有妾,或许,这一辈子,宇文景微都不会有正妃了,在他心里,正妃的位置恐怕早就许给了当年在华山之巅,在月夜吹萧引凤的谪仙人!

岁月无情催人老,但老去的似乎仅是容颜,有某些人,某些事,根本不曾从岁月的时空中消失!例如宇文川远之于乔津亭;例如宇文景微之于乔津亭,甚至乔姮之于宇文川远

太多的纠纷,太多的错乱,让人心在隐隐作痛!

乔津亭怅惘无语,眼望青山,突觉有暗风盈袖!多年的美满生活,遂了平生与子偕老的心愿,但终因宇文景微的孤独、萧珉的远离、乔姮的死寂让人怅惘不安,在夜半梦回之时,偶然惊慌摇落半怀愁绪!

宇文川远默默的,无言凝望着寥落无语的乔津亭,这一生,她牵系了三个男人的心,一世不易!所幸者,他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悲喜忧欢。

她多情却又无情。多情者,在她心中,不仅有夫妻之情,也有朋友兄妹之义,故她一生多了许许多多的牵挂;她也无情,无情者,将一腔男女炽情许了他之后再也不曾动摇了半分!这多情与无情,无论哪一样都让人心生了爱恋,心生了怜惜和敬重!

牵了乔津亭的手,微微一笑,“不要这样,这一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半点勉强不来!”

乔津亭展颜一笑,是啊,个人均有缘法,或许,真的是半点勉强不来的,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尽管是对萧珉和宇文景微心有愧疚,她也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宇文川远!

眼前有柔情如水,有秀色江山,有美酒如倾,或许,人生至此,不再有憾。

且将伤感收起,乔津亭与宇文川远脉脉相向,频频举杯,在青山绿水中傲啸烟霞,悠然度岁!

突然,耳畔有一陌生的女音传入耳际,娇叱着,“你别走!”声音虽甜美,却未免失于骄纵。

宇文川远放下手中玉杯,“是何人喧闹?”

宇文思耿有些尴尬,喃喃道:“是舅父的小女儿,这回儿臣回来,小公主非要跟来不可。这不,一到京师,就缠上了三弟,天天要皇弟陪着玩,这回,恐怕是皇弟不胜其烦,避到山庄来,小公主也跟着来了!”

正说着,宇文思楠闯进了“锁烟擒月”,一见宇文川远和乔津亭,顾不得行礼,口中嚷道“父皇母后,千万不要跟小魔女说我来了这!”说着,一溜烟躲进了内堂。

宇文川远皱眉,不满宇文思楠失了分寸,做不到荣辱不惊。

乔津亭却莞尔一笑,仰头笑对宇文川远,揶揄了一句:“三十年前是母亲骄凰追凤,三十年后是女儿穷追不舍,莫非,前辈难续之缘要我们的下一辈来延续么?”

宇文川远大笑,朝乔津亭眨一眨眼,语带双关:“皇太后说得是!”

这话之意,显然是指萧珉和乔津亭不了之缘。

乔津亭洁净的脸庞微有红晕,却又禁不住一笑,“但愿我们的思楠消受得起!”

能否消受,只在于“缘”之一字而已。想当年的乔津亭和宇文川远,一个是杏林圣手,一个是内苑骄子,谁能相信,在一场场的灾劫中缘定三生、终不离弃?

青山不老,人间有情,只要情在,缘,自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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