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你别忘了,他可是个战俘,年纪小又如何,行军打仗他哪样不会?小小年纪不学着吃苦,躲在女人身旁算什么?”
我悻住,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话,见他神情桀鸯,一副较真的模样,再联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一句孩子气的话,禁不住伏在他怀中掩唇笑得浑身直抖。
漓天颀的手臂狠艰一勒,冷哼道,“笑什么?”
我边边边抬起头来,“笑你这醋吃得莫名其妙,你倒是比他更像个孩子。”
说着倾身去捡赫都那件还没补完的衣服,刚捡在手里,又被他劈手夺了过去,我无奈颦眉,“好了,别闹了,外面风大,他会着凉的!”
漓天颀微一勾唇,盯着我幽幽道,“你嫁给我至今,还没为我补过一件衣服,如今倒肯为他不惜把手都刺破了,你怪我吃醋也好,就不怕我看着心疼?”
面上一热,微微动容,歪着头看他片刻,忽然仰面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笑吟吟离开他,却见他挑眉,双手绕至我脑后,将我复又压入他怀中,低头便封上我的唇。唇齿纠缠,呼吸紧促,我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一路吮吻撩拨,马车内的气氛一时间暧昧到了极处。
车窗外一人一马驶近,我忙挣脱漓天颀的怀抱,坐离他身边,红着脸低头捡起赫都的衣服继续缝补。
漓天颀低低一笑,随即蹙眉冲窗外沉声道,“什么事?”
煞微微停顿片刻,语声低哑,“信使来报,朝廷已经有动静了,太子殿下 ”
“说!”
“太子殿下数日前紧急调集七殿下驻守在滇南的大军回京驻防,七殿下的大军如今已经在城外五十里安营扎寨。”
指尖一痛,我倒吸一口凉气,,忙将手指放进口中吮吸,一丝血腥的味道侵入我舌间,心底就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一般,难言的疼痛。
漓天颀忙将我的收拉过去,目光如刃,看向我,压低了嗓音道,“不会缝就别逢了,你准备在手上弄出多少个伤口来?”
我怔怔望向他,言非所指,“打个是不是派烬来 来对付你?”
“烬是我嫡亲的弟弟,以你为他会站在大哥那一边?”
“可是 ”我一把攥住他手腕,急声道,“大哥若无十分的把握,又怎会冒这样大的险,要知道圣朝全部的兵力眼下正分别掌握在你们手中,难道他会不顾虑你们两相联合?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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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沉默}语,薄唇如刃,凤眸生寒,良久,方冷硬道,“大军行至半程,我去见他。”
我悚然一惊,抬头看他,他却只是按住我的肩,眸色深黑,“这个世上除了你,我只相信烬,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
我垂下眸去,淡然却坚定地道,“我随你一起去!”
按在肩上的手紧了一紧,他点头,“好!”
这一刻,无语凝噎,只叹息,奈何生在帝王家。与他,或是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与他见罢,天下不知将会变得如何。如画江山,你争我夺,谁输谁赢,没有谁知。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天潢贵胄,寿年不永。这一局棋到最后,又有谁是真正的赢家?
大军马不停蹄一路南下,整整五日,千里行程,终于过半。
漓天颀带着我弃车就马,只命曲与璇随行,煞与其余“七杀”诸人留下来暂领大军,一行四人快马加鞭趁夜奔赴锦都。
漓天烬的大军屯兵在锦都城外五十里,伐木筑栅,营垒方正,有如棋盘一般。
曲以飞鸽传书密约漓天烬于营外十里一条河边相见。
入夜已久,月上中天。
夜风拂动水中残月,几点星芒随波聚拢,忽而散开,亦如我此刻的心境,起伏,难平。
蹲在河边,将水撩在脸上,洗去满面尘沙。漓天颀将我的手拉过去,蹙眉低道,“你看,袖子都湿了,也不知道卷起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任由他宠溺地为我卷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臂。俯身下去刚欲继续清洗,却被水中多出来的一个倒影晃花了眼睛。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我恍惚,看见三个人的身影在水面上动荡不安。
聚拢,展开,再聚拢,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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