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那个人 是不是你?”
“傻丫头 ”他低低叹一口气,展臂将我搂紧,“你也说了,那只是一个梦,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我定定望着他,一瞬不瞬,像要将他深深镌刻入心,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永永远远地陪在我身边。
指清如玉,捏起我下颚,指尖轻轻摩挲我的唇,轻声地唤,“晚儿。”
心尖一颤,红云笼颊,如云长发散了他一臂,低眸羞稔应道,“嗯。”
“以后 便只唤你晚儿 可好?”
目光愈发宠溺,我被他看的心旌动摇,脸上又红,一低头,躲进他怀里,“除了舅舅,就只有你这么唤我 ”
他薄唇噙笑,五指轻抚我脸庞,语带戏谑,“关于这个施向晚,不是不是还欠我一个故事?”
“唔。”我在他怀中闷闷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抬头,目光濯濯清亮,“这个故事很长亦很离奇,你真的想要听么?”
“只要你准备好了,无论什么,我听着。”
面庞紧紧挨在他胸前,鼻端满是他身上淡淡的杜蘅香气,一颗心倏忽柔化成水。前尘往事,如驹过隙,一幕一幕,似幻似真。
他听得眼睛时明时暗,在讲到我五岁时险些死在那场令我失去双亲的大火中时,他精壮有力的双臂,箍得我骨头都开始发疼。
“晚儿 ”
“恩。”
“抛开这具身体,我爱的人,是名叫施向晚的异世女子,是你。”
“可是这对曾经的项蔓清来说,不公平 是我占据了她的身体 ”
“真正深爱上你,是从我们一起在顺州治水时起,那时的项蔓清,是你!晚儿,我爱的人,从来就只有你!”
“夜罹 ”
“有我在,再没有谁能伤害你了!从这一刻起,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四目相视,莫逆于心。
我哽咽着笑出声来,“真想很快恢复记忆,想起我们从前 ”
他亦抿唇一笑,目中带着醉人的迷惑,伸手轻抚我鬓发,“从现在开始,一样。”
低头俯近,攫住我越唇,浑身一酥,仿佛有电流穿过。
咕噜
颊上腾地烧红,这声音,来得简直太不合时宜。
夜罹依依不舍将我送开,勾唇笑得玩昧,“昨晚点了一桌子的菜却没吃上几口,这会儿不饿才怪。”
将我按在枕上,笑着起身,“等我,很快便有的吃。”
转身翩然离去,我痴痴望着他的颀长身影,直到他消失在了门边,万收回目光,想起先前情深一幕,羞得撩起被子把头盖住。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胃都饿得开始痉挛,还是不见夜罹回来。
他去了哪里?
心中渐渐涌出恐慌,那种天地之间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受像是再度回到心中。起身披衣下榻,胡乱穿好衣服,发也不束,急急忙忙冲出门去。
夜罹,你在哪里?
这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农舍,竹篱矮墙上满覆尚未消融的积雪,晌午的山间,笼罩一层薄霉,极目远眺,群山之巅白雪皑皑,垂冰百丈。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空试比高。
我慌乱推开一间又一间房门,心跳越发惶急,直到来到厨房,一眼望见从烟自飘出的袅袅炊烟,整个人都似惊呆了。
一步一步走近,心口揪紧,眼里渐渐蒙上白雾。
一身玄衣冷傲的夜罹,此刻正手持长勺站在灶台边,佳美无俦的面容满覆灰尘,像是被浓烟熏出来的,饶是如此,仍不减他一身的卓绝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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