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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部分阅读(2 / 2)

“还是花班长,麻利、痛快。”另一个组长赵义高声喊叫说。这是对花班长的赞赏,也是说给白刚听的,意思是白刚不痛快不果断。人们听到班长说抽口烟,便呼啦一声都跑到北边风障根上蜷缩在那里避风抽烟去了。白刚已经脱了鞋袜,卷起了裤腿儿,脚沾了泥水,他觉得光着腿脚歇着也是冷,不如先干着。便用钉耙敲碎了冰,试着一点点地下了水。起初冻得浑身打战,上下牙抖个不停磕打得直响。下了水就不容他慢条斯理了,只有用力拉动钉耙拼命地干活,这样冷的劲儿还小一些。正干得起劲,忽听得花班长高声大嗓地喊道:“快干活,谁让你们歇着?啊?都给我下水干活!”

白刚奇怪怎么他突然积极起来了?抬头一看,原来是秦大队长来了。他人高马大,虽在风障外边,老远就可以看见他。他十分厉害,从来没见过一个笑脸,谁见了也得怕他三分。正赶这个时候他来了,当然就有好戏看了。花班长一喊,大家知道有变,赶紧脱鞋卷裤子,还是花班长机灵,早卷好了裤腿,三步两步抓了一把钉子耙,立刻就跳进了薄冰里。乒乓一阵乱砸,想不到使劲儿过猛,钉子耙正砸在一个大硬土块上,一下子钉子耙便掉了脑袋。他赶紧跑上去换钉子耙。秦大队长这时已进了风障,看到这一切气不打一处来,气得脖子粗了脸也紫了。见花班长一手拿着耙把,一手拎着个钉耙头乱跑,便马上吼道:“你给我站住!干什么去?”

“报告秦大队长!我去换一把钉子耙!”花班长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立在了队长面前。秦队长说:“我没那么多钉子耙给你换。你那是干活吗?那是破坏!”他又指了指正在卷裤腿的一帮人说:“你们都给我过来!跑步!立正站好!谁叫你们到现在还不干活?要造反吗?出工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下水?嗯?说!”

大家大眼瞪小眼,连冻带吓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直磕打牙,谁也不说话。人们知道这时不能辩解,老老实实听着,队长训斥一顿也就过去了。可是谁也想不到这时花班长把胸一挺,两脚一并重新来了个立正姿势:“报告秦大队长!是白班长让大家抽口烟儿!歇一会儿!”

白刚就在队长不远处,本来也停止了劳动,站在冰水里听队长训斥。秦队长听花班长一报告便马上转向白刚说:“你给我上来!是你让他们不干活吗?”秦队长眼睛瞪得老大,张着大嘴,恨不得把白刚一口吞下去。白刚虽然觉得冤枉,但也不好辩驳。他是老实人,自己同意的事不好不承认。所以只好立在那里,没有说话。秦队长见他默认了,便又训斥说:“你想干什么?罢工吗?造反吗?你觉得你自己干活了就可以掩盖这一切吗? ”

组长杨树兴沉不住气了,觉得是自己惹的祸,不能让白班长背黑锅,便向前迈了一步说:“报告大队长,是我说的天太冷先抽口烟,白班长没有说话!”秦大队长看了看花班长:“嗯?怎么回事儿?”花班长说:“报告秦大队长!是白班长同意让歇着抽烟的。”秦队长又看着白刚说:“嗯?怎么回事?”

白刚仍然默默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他觉得花班长这人太卑鄙了,明明是他不让干活却推到了自己身上,就这样承认下来会使他诡计得逞,太便宜他了。但把真相说出来,和花班长便会闹翻,以后便会惹来更多麻烦。白刚不愿意当面揭露花班长,终于自己担了责任:“是我同意抽口烟。”秦队长说:“你为什么没歇着?”白刚说:“我不会抽烟。”

秦队长心里明白了,白刚这里没有什么阴谋。而且他个头大,在风障外面很远就看见了只有他一个人干活,气稍微消了一点,但还是不放过他:“你这班长是怎么当的?班里人不干活,你为什么不管?告诉你,下次再这样,我关你禁闭。不要以为你干活就没事儿了,你必须把这个班给我带好!”然后他又转向规规矩矩立在埂埝上的全体人员说:“告诉你们,在我这里你们不用想捣蛋,谁敢偷懒耍滑算你们瞎了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最后他又把目光转向了花班长:“你不也是班长吗?干什么去啦?”花班长重又抖擞精神,来了个立正姿势:“报告秦大队长!我在招呼大家快干活!我自己下水打浆了。”

“你打的浆在哪儿哪?”花班长信手指向了左边一个小畦:“就是这块儿。”因他慌忙去换钉子耙,早忘了他打的哪一畦了。秦队长凶狠地说:“那个畦里水清见底,连个脚印都没有,你怎么下的水?”花班长说:“报告秦大队长!我确实下了水,你看我脚上这泥?”秦队长指了指他右边的畦:“你下的是那个畦!也是水清见底连水都没搅浑,你是看我来了慌忙下水的,装什么样子?”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17(3)

“报告秦大队长!”花班长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礼节,显得对领导特别地尊敬:“我干活用劲太大了,钉子耙坏了,我去换钉子耙,我自己下水还一直招呼大家快下水,白班长可以证明。”他摸透了白刚的脾气,知道他不会当面把自己的老底兜出来,刚才他不是忍气吞声承认是自己让抽烟的吗?自己咬定白刚可以证明,他也会委曲求全给自己作证明,就是不作证也不会反驳,那也就等于默认了。白刚听到花班长这句话,简直大吃一惊:当面说谎陷害别人,还让别人作假证说他是惟一的好人,天下竟有这样无耻的人!他没有理睬,仍然是什么也没说。花班长看到了白刚没反驳认为阴谋得逞,便又向队长重复了一句:“白班长可以证明,不信您问问他。”

“你给我住嘴!”秦队长冲花班长吼道:“我还不知道你,净玩鬼花活,以后你给我老实点!我老远看见风障里只有一个人干活。你欺骗谁?”训斥完花班长,他又命令说:“都给我下水,一天不许你们休息,完不成任务,晚上就不要回去!”

队长走远了,花班长马上跳出了水面,笑嘻嘻地走到白刚跟前说:“兄弟!我刚才让你证明并不是为自己,是让队长一看两个班长都干活,对咱们班光彩!你为什么不说句话呢?”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显然表示这话不仅是对白刚说的,也是对全班说的,以挽回他的面子。白刚停下手中的耙子,把头一仰说:“你让我说什么?你推卸了责任,还让我给你作假证?”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大,他的声音大是由于抑制不住的气愤。

“兄弟!你别生气嘛!”花班长看出了白刚对他的不满,便继续嘻皮笑脸地说,“刚才我说你让休息,并不是想害你,因为全班只有你一个人劳动,说是你说的队长就不会追责任了,大家也都解脱了,一俊遮百丑嘛!你看,队长没把咱怎么着吧?怎么样?兄弟!真棒!”说完还竖起一个大拇指,在面前晃了晃。这真棒是说谁?好像是指白刚承担了责任,可是看他那得意的神气,又似乎是说他自己,说他耍的这手段真棒,在队长面前的这场表演真棒。

在这种人面前,白刚还能说什么呢?他不计较名利荣辱,也不想争个谁是谁非。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争这个还有什么意思?他一言不发,仍低头默默地晃动着耙子,捣碎泥中的那些硬块。白刚以前在机关本来是个非常活跃的人物,爱说爱笑,下棋、打球、跳舞、唱歌,无所不好,无所不能。遇事爱发表议论,对人直率坦诚,一向存不住话。自从反右以来,简直变了一个人,斗争他的时候,他是一天天不说话。到这里劳改以后,也是整天低着头,默默地干活。

花班长见白刚不再理他,便讪讪地走了,又去别人面前精神抖擞神气活现地宣扬他那套手段去了。老花的为人,白刚早就知道一点。那还是五班刚编班的时候,老花原机关的两个人,先后都找到了白刚悄悄说:“你和他在一块儿当班长算倒了霉了,这人两面三刀,好拨弄是非,你可要小心点!”白刚说:“嗨!咱不招他不惹他,还有什么是非?”来人说:“哎?你可别这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防着点好。”虽说如此,白刚并没有当回事。他想人与人之间的倾轧、拨弄是非,无非是为了争名夺利,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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