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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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哪在乎这一点,你也算大病初愈正需要营养。”他坚决不要。但由此也对这个年轻人增加了几分同情,两个人慢慢地打开了交道。
齐锡九从白刚和鲁金的谈话中了解到,屈原和安娜卡列尼娜的自杀对鲁金有些影响,闲谈中他便和鲁金分析那两人自杀的时代背景和环境,谈到现在时代不同我们不能效法他们。他知识丰富学问扎实,分析得入情入理,鲁金原来觉得这人是个国民党的兵痞粗野之人,没想到肚子里有这么多文化水儿,自己没有系统学习过。遇到这样一位使他佩服的老师,对解开他的死亡疙瘩很有影响。
不管是吕运隆的讥笑挖苦,还是齐锡九的条分缕析,人们这种轻松的交谈,互相影响互相帮助往往比板起脸来说教批判更有效。鲁金觉得这里许多人的命运还远不如他,人家还很乐观,自己为什么偏偏要死呢?这里还有一个贾龙,听说是个高级工程师,自找当了右派又不很好检讨,也送来劳教。在所里仍然是说话没深没浅说一些经不住推敲的话,劳动不好又送集训队了,在这里他仍然满不在乎。国庆节时畜牧队处理一批病死鸭子,煮熟了卖给劳教人员。平时净说些丧气话的贾龙今天特别高兴,盘腿大坐把盛了鸭子的一只盘子放在大腿上,一边吃一边欣赏一边回味过去的生活。吃完打了一个饱嗝,这刺激了他的灵感,随即作诗一首,最后一句便是“倒饱犹闻鸭子香”,逗得人们哈哈大笑。
鲁金没有笑,在这种环境里他笑不起来。但是从他们身上他却看到了这些不幸人们的生命力,他们活得多么顽强啊!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呢?白刚单独和鲁金谈了几次帮他分析什么是坚强。自杀形式上是宁折不屈实际是脆弱。刘强对鲁金的自杀也很不以为然:“自杀算什么?死了还落了个畏罪自杀,我宁可让他们把我折腾死也不会自杀。我要留着这口气找他们说理。”
鲁金对刘强的话很不以为然:“你还说我,我看你那种行为也是一种自杀,是一种慢性自杀。你想想在押犯逃跑了还上公安部,那还不是找死吗?”刘强不服:“我是去告状!我冤枉说我反党,我为什么反党? ”
“别说了,你的问题我听说了够严重的了。”鲁金气呼呼地说,“别人还没你那问题严重,还不是照样送来啦?”“别人的问题比我轻我不信。”刘强很不服气。鲁金说:“我连鸣放都没鸣放,我不像你那么糊涂说那种话。”
白刚也和刘强谈过多次说他糊涂,刘强认识也有变化。但由于他平时就是爱咧咧,自以为家中世代贫雇农,爷爷是老党员爸爸是荣誉军人,自己咧咧完了也不放在心上,这时问他鸣放说了什么他也记不得了。只说主要是说有些乡村干部很不像话,得想法治治这些坏人。认为都是说的乡村干部还扯得上反对共产党了啊?所以他一直坚持说他和别的右派不一样,思想疙瘩解不开。
以前集训队不参加劳动。现在只一个班也不整天学习,便让他们去贝粉厂劳动。贝粉厂就是挖贝壳磨成粉作为鸡鸭的辅助饲料,粉碎前要把贝壳用水冲洗干净,集训队就是洗贝壳,这活人集中便于看管。贝粉厂由秦大队长兼厂长,集训队便由秦队长负责管理。秦队长一见面便对白刚说:“那个刘强逃跑是铁了心的,你宁可不干活儿也不能让他出事,出了事咱俩都不好交待。”
“我看他最近有变化。”因为和秦队长是老熟人了,所以白刚敢于实话实说。
“变化?什么变化啊?只能越变越坏。一次次捆他抓他他会越来越对立,可不能被他的假象所迷惑,这种人是改不了的,不老实就狠狠整他。”秦队长的话和杨科长一样,肯定是管教科向他作了介绍。
“这种人光狠整也不行,得解开他的思想疙瘩。”秦队长笑了笑,满脸怀疑地说:“嗬!解决他的思想疙瘩?许多队长嘴皮子磨破了都没解决,你算了吧!别让他逃跑就是你的胜利。”
“我想他那思想疙瘩是能解开的,只是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问题来的,所以不好说服他。”白刚仍然不死心。秦队长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