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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习惯性诬陷(3)(2 / 2)

算得非常准,着实的让人佩服。事实上北宋之后的读书人都对他这个预言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成真理。这里我们就不说,这种预言在宋史里超多,基本上都是知道事实之后,反对派编的马后炮。单纯地以邵雍的理论来判断,都能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天下大治,地气从北向南;天下大乱,地气从南向北。”

以此论调,北方人天生是天下之主,南方人注定了是奴才,绝对不能当领导人。当了,国家民族就要完蛋。对此谬论实在不想多说,只举一个例子。朱元璋创立明朝就是以南统北,这是错事?这就是邵雍作为大预言家的本事,明朝建立距离天津桥上听杜鹃不满300年,居然没算出来。

说,你为什么没算出来?!

这样的本事和论调都传承给了他的儿子邵伯温。邵伯温在预言算命方面没能超过老爸,他另有强项,写书。邵氏闻见录,从名字上就知道内容都是看到的、或者听到的。王安石弃地500之说,最早就出现在他的这本书里。

这本书严格地划分,有前、后卷之别。前卷由他,后卷是他的儿子邵少傅接力完成。父子两代对北、南两宋的事全面记载,内容花样翻新千奇百怪,当成杂谈来看,那是相当地不错。

知道了出处,500里、600里、700里之说不辨自明。现在查正史资料,看看到底割让出去了多少。有个原始资料,是熙宁八年三月二十八日宋朝资政殿上呈给神宗皇帝的一份报告,所争界至地名白札子。里边有这样几条:

1.蔚州地分,本朝以秦王台、古长城为界;北朝称以分水岭为界,所争地约7里以上;

2.朔州地分,往前已经定夺,以黄嵬大山北脚为界;今北朝称以黄嵬大山分水岭为界,所争地南北约30里;

3.武州地分,本朝以烽火铺为界;北朝称以瓦窑坞分水岭为界,所争地南北10里以上;

4.应州地分,本朝以长连城为界;北朝称以水峪内分水岭为界。

要注意的是武州,之前没提过,它是辽国当时的地名,在朔州辖区内。这份报告可以作为整个边界纷争的基调,这是沈括入辽之前萧禧的要价,就算宋朝全答应了,看看割出去的地盘能有多大。

无论如何也没有500里,从哪儿算出来的600、甚至700里呢?尤其是宋朝人怎么看辽国人怎么不顺眼,在谈判中问了句话。

分水岭?分水岭上也是领土,怎么分。

辽国人答,以分水岭上的土脊为准,一概平分。

宋朝人面无表情 岭上没土的怎么算。

辽国人诡谲一笑,到辽国去算。

之后才有沈括带着大批量档案文件入辽,让辽国自己让步。至于后来辽国无耻到出尔反而又来勒索,所能得到的可以在同年年底十一月宋廷批给韩缜的谈判条件里找出根据。

东水岭一带从雁门寨北过分划;西陉地合接石长城处分划;瓦窑坞地合案视分水岭处分划;麻谷砦水窗铺当拆移。

综上所述,争执集中在两国边境上蔚、朔、应三州交界的5片零星小地段。辽国得到的好处精确计算,在平原地段得到了3处,大的纵深10多里,小的几里多。另外两片是山地,包括面积最大,纵深约30里的黄嵬山北麓和天池庙地区。

像宋史里所说的,以分水岭划界,把雁门关天险都丢了的情况根本不存在。第一个问题到此解决,看第二个,王安石当时在做什么。

聚精会神查资料,在熙宁八年年底十一月,宋廷作出谈判批示时,王安石病了。续资治通鉴长编里明确记录,他病得很重,宋神宗派太监去探望,一天从早到晚来回跑了17次。等他好了,给10天假,没够,又补了3天。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王安石没办公。哪儿来的在皇帝面前手划地图,说“姑欲取之,必先与之”这8个字呢?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看割地事件的截止日期。

宋史里记载的是王安石割出700里之后立即就解决了,可各种资料显示,直到熙宁十年的冬天这次领土纠纷才结束。那时王安石早已第二次罢相近一年了。

割地事件到此可以得出结论,一来没割出去那么多的地,用很小的代价换来了战略上积蓄力量攻打西夏的时间;二来这事儿和王安石没有关系。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浮出水面,到底谁才是割地的真正主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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