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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如果这是宋史 > 第295章 陌上花落怨阿谁(1)

第295章 陌上花落怨阿谁(1)(2 / 2)

这里我们不说王雱的办法是对是错,当然我们都知道他是对的。前面早已分析过,自古没有不流血而成功的变法,不颠覆而达到的利益重新分配。我们跳过这一段,直接看下面的故事发展。

王安石家教混乱,程颢看不下去了。他是圣人,最见不得的就是世间伦常次序的颠倒,非法不良的事件发生。

他正襟危坐,对王雱训斥道:“方与参政论国事,子弟不可预,姑退。”这时圣人的威力出现,王雱如被当头棒喝,灰溜溜地走了。

这段逸事一直被当成真事历代流传,其实根本不值得一驳。看程颢的身份是什么,他只是王安石当年变法前派往天下调查各地的农田、水利、赋役等情况的8个人中的一个,再以后,是制置三司条例司里的办事员。小官而已,在宰相家里能坐着谈话都是优待,有什么资格训斥宰相的长子?

从另一方面考虑,不以官职,那么以学识、以年龄论,他是王雱的长辈,所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而王雱不得不听。只能以这个角度来说事了,只此一原因,再没有其它。

可是那时程颢根本不是什么圣人,连他的老师周敦颐都只是一般货色,拿什么在王安石父子面前抖架子呢?再说两者的年龄,程颢生于公元1032年,王雱生于公元1044年,只相差8岁,程颢顶多是个大哥哥,从哪儿也论不出个长辈来。

如果程颢真的说了上面那句长者谈话,小子速退的话,王雱能一个耳光抽过去,你是哪门子长辈,真是皮痒犯贱!

不过凭良心讲,这件记载在宋史王安石父子兄弟本传里的“史实”,和程颢的本质无关,仍然与邵氏闻见录有关,与邵伯温的人品有关。

仔细查资料,王安石在熙宁二年二月当上了参知政事,八月程颢当上了条例司官,第二年五月政见不合罢免;

熙宁二年至四年时,王雱在江南当官,程颢就有在王安石家里论政的事,王雱也不在京城。直到熙宁四年时,王雱才进京当上了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这时程颢已经被踢出开封,到外地当官了。

两人没见过面,哪来的交谈,哪来的争执,哪来的训斥呢?至于“囚首跣足,携妇人冠”,这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了,邵伯温一心一意盼着王氏父子绳捆索绑名誉扫地,蹲监牢吃死人饭。想了做不到而已,写进书里意淫一下也是好的

之后的历代史书居然也就信了。

回到事发现场,吕惠卿的行为无论怎样解释都是挑衅,王雱的愤怒里夹杂着大量的屈辱感,这让他忍无可忍。宋朝的大臣们过个年都能给子孙们赚来些恩荫,有很多的衙内都是以这条路走上了官场。

官做到了王安石的地步,长子还是自己考上的进士,已经非常少见了。这时只是个龙图阁学士的头衔,居然被以前的下属,现在的叛徒给搅黄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回到家里,默不作声。集中精神去想,他一向强势作人的父亲,为什么就没有反击呢?他想不通,为什么要纵容一个叛徒!

事情的发展让他越来越难受了,王安石不仅纵容吕惠卿,还对之越来越亲近,两人渐渐走得很近,从外表上看,和当初同心协力改革时非常像。随之而来的,是帝国的事务处理得越来越顺畅。

这样的局面,是王安石、宋神宗都非常渴望的,可惜,被一件小事给打断了。

御史台有个官儿名叫蔡承禧,他仔细查阅了当年国立大学(国子监)的考卷,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考官名叫吕升卿,一个优等生名叫万通。这两人一个是吕惠卿的弟弟,一个是吕惠卿的内弟。

这还用调查吗,一定是徇私舞弊、走裙带关系。蔡承禧以这个罪名把吕惠卿给弹劾了。说来这也是无奈,吕惠卿好端端地做着副宰相,就算要立自己的山头,也没耽误过正常工作,自己也没犯什么错误,怎么能把罪名算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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