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被锁在一只巨大的笼子里,笼中有水、也有些食物,还有她托人送来的被褥。它似乎恢复得不错,身上的绷带已没有那日缠得密实。看见夕夕,它并没有站起来,只用晶亮的眼盯着她:你终于来了?
怎么?不高兴见到我么?
夕夕并不见外,从包里掏出一壶酒、一大块儿生牛肉,她将生牛肉割成片,盛在盘子里,递进去。或许是因为和自己同病相怜,夕夕总觉得它是一个老朋友,可以尽情聊天,可以说说心里话。
没有人虐待你吧?
如果囚禁不算虐待的话,那应该算没有。它听来语气不大好。
你这是抱怨!这是为了保护你。当然,你是孤独了些,但我一时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现在每天都很忙,他们也不让我把你带在身边。不过,等你养好伤之后,我一定会放你自由。夕夕保证道,随后又补充一句:当然,如果你想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反对。
它翻翻白眼儿:我为什么要留下?
夕夕一笑:因为没有人能像我一样跟你聊天啊?
它轻笑:你怎么就如此肯定?难道你是懂得读人心的妖怪?你知道,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你能听到我说话?为什么你听到我说话之后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讶?我的结论只有一个 你不是正常人!
夕夕呵呵笑两声:你也不是正常的鸟儿!这样,你若能帮我办一件事,我就对你说实话。如何?
谈条件么?它的声音里夹着些嘲讽的意味儿:我最不喜欢谈条件。
这件事绝不以伤害你的身体为前提,也不会让你置身于死地,对你来说是很容易办到。
你说来听听。它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我当你答应喽。夕夕一乐,从包袱里掏出金雕卵递到它眼前: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把它孵出来。怎么样?喂,你别扭头啊,我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主意,你只要每天坐在这个蛋上面,我就有理由把你养在我宫里,你就没这么寂寞了 。
士可杀,不可辱!孵蛋这种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它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脾气还挺大。好吧,我再想想别的主意。夕夕撇撇嘴,也不好勉强。
金雕忽然一惊直起脖子:外面有人来了!
夕夕忙灭了蜡烛,收起金雕卵,藏到鸟笼后面。
就听屋外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人走到窗口,打开窗子,一股冷风灌进来,夕夕忙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