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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诡秘武林:侠客挥犀录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青山遮断红尘路(补发)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青山遮断红尘路(补发)(2 / 4)

怪异的是到了1924年,这个风云一时的人物突然销声匿迹,谁也说不清他的下落,他的大批人马、积聚的巨大财富也随之消失。

按照爷爷卡尔迪的记载,这名神秘莫测的“黑僧侣”的消失,却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手稿上写道在1924年,mongo军警与苏联组成一支远征军,其中由苏联的战争英雄卡尔迪·卡努科夫担任特别行动小组的教官,特工南兹德巴尔为主要执行人,mongo内务部长巴勒丹道尔吉则亲自率领100精兵,一同执行这次越界刺杀任务。

那一路上,行动部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黑风暴,运载的牲畜也不同程度地变得狂躁易怒,时常有人看见不祥的幻影游荡在四周,仿佛这片黑戈壁土地都在抗拒着这群外来者。

道路上的种种艰难险阻,导致行动部队人心惶惶,mongo内务部长巴勒丹道尔吉不止一次向他们诉说起流传在这里的故事。

当地人把长老、高僧尊称为“僧侣”,实际“黑僧侣”丹毕坚赞根本没有研究过什么密宗,也不是长老、高僧。

1912年春,由巴依特旗的商人布尔杜科夫确认,黑僧侣曾对他说过自己并不会什么神秘学本领,他所依靠的是去过很多地方,特别是在雍和宫的衙门里,为六个大僧侣中的一个做过事。

这样的说法在很多方面也得到了印证,因此即便丹毕坚赞被当地领袖哲布尊巴尊称为呼图克图,民间却仍一直称他为“黑僧侣”,而黑僧侣就是假僧侣的意思。

人们都知道他经常杀人,除了mongo人以外的所有人,乃至于猎杀落单在戈壁上的苏联士兵——常有人说,这就是他法力的来源。

卡尔迪的记载到了这里,忽然极度丰富详细了起来。

鉴于人员的困倦紧张及沿途盗匪的袭击,他们决定放弃先前的攻坚计划,改扮成特意前来的使节,大部队则潜伏在堡垒外待命。

特工南兹德巴尔与两名特工化装成僧侣先行抵达碉堡山。他们对岗哨说,他们从库伦的德里布僧侣那儿来,要拜见丹毕僧侣,还说库伦政府需要他的合作,请他出任驻全权大臣。

就这样他们顺利地进入了要塞,黑僧侣出来接见了他们,但保镖终日不离左右,显然黑僧侣不相信这几个人,而在与黑僧侣周旋的同时,另一套大胆的方案开始实施了。

南兹德巴尔一连两天没有起身,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他请求在弥留之际得到呼图克图的祝福。接到库伦客人的请示,身经百战的黑僧侣竟然放松了戒备,只身来到客房,俯身向垂危的“病人”摸顶。就在此时,南兹德巴尔趁机袭击了黑僧侣,随后提着黑僧侣的头,向黑僧侣的部下大喊他死了。

随着城堡外的攻城开始,黑僧侣的部下终于选择了投降。而为了防止黑僧侣转世,他们将丹毕坚赞的头颅带回了苏联,保存在一座人类学博物馆中,编号为3394。

……………

“你祖父在去世前,一直反复向医护人员说起这段故事。”

罗德佐夫医生似乎从他的表情判断出了什么,忽然开口说道,“但越到后面,他的描述里就添油加醋了许多骇人听闻的细节。比如特工南兹德巴尔在1938年的斯大林格勒曾和他说,当时自己的刀刺入对方腹部时,随着鲜血流出了许多的蠕动触手,黑僧侣的脸也狰狞可怖了起来,从嘴里流淌下许多的黑水。”

“特工南兹德巴尔害怕他引来卫兵,当即割断了他的气管,用刀继续戳刺那些试图缠绕他的触手。他听见黑僧侣胸口拉风箱一般的杂响持续很久,门外有人打死了守门的特工闯进来,却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

康杰米尔瞠目结舌地听着这个故事,果然从稿纸被涂抹删改的潦草字迹中,找到了这些故事的增补痕迹。

这些字迹像是有心无力般乱作一团,东一个词西一个词,若非提前知道故事的梗概,绝对无法从中拼凑出有效的信息。

“医生,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

罗德佐夫医生用笔敲了敲稿纸。

“如果是我,我会认为是紧张的幻觉与某种特殊的肠道寄生虫。但这些不重要,因为后面的故事已经彻底诞罔,足以证明这是老人精神上的幻觉——他口中的特工南兹德巴尔,早在1936年的肃反运动里已经被处决了,绝不可能出现在1938年的斯大林格勒。”

可康杰米尔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可是医生,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祖父关于特工的记忆会出现混乱?”

话音落地,罗德佐夫医生也深深地皱起了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可能有一些宗教因素影响。人类在某些巫术的神秘氛围里,受到影响也是常有的,而作为一个具有超凡法力的僧侣,向来被认为肉体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结,因此必须有其他方式终结。”

康杰米尔喃喃自语着,双手无意识地揉搓着稿纸:“肉体的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结,在亘古中就连死亡也会湮灭……”

“达瓦里希,你在说什么?”

罗德佐夫医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自顾自地说道,“关于这一点,按照卡尔迪老先生的说法,南兹德巴尔曾告诉他黑僧侣的手下当时冲进了房间,冰冷的膛口也已经顶住他的脑袋,却惟独有一个黑僧侣的侍从捡起刀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刺入了黑僧侣满是纹身的胸口——那迫不及待要掏出什么东西的样子,简直吓坏了身经百战的特工南兹德巴尔。”

“屋里的mongo人视若无睹,接着忽然念诵起古怪的经颂,长长的吁叹在狭小的房间里嗡嗡作响,让人心神恍惚。南兹德巴尔仿佛看见尸体残缺不全的黑僧侣又坐了起来,俯身出现在了人群影里,被砸碎了四颗牙的嘴豁着,也虔诚而邪祟地一同念经。”

“根据南兹德巴尔的描述,在空气中某种晦涩不明的影响下,他忽然领悟到了一切的来源。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似乎将某个东西撞落在了地,耳边全是嘈杂的叫嚷声、吵闹声、枪响声,他的手四处挥舞着,想要抓住一切够得着的东西——直到一切归于沉寂,只有满屋子的血迹和呆愣着的人群……”

“你祖父也曾经提到过,受到某种精神创伤的南兹德巴尔在那之后,经常自言自语,面对着隔壁的方向陷入沉思,甚至莫名其妙地从屋里失踪了两天才自己走了回来——这些后来也成为了肃反运动中,他从事秘密刺杀罪的证据。”

康杰米尔忽然站了起来,双拳不明地紧握着,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医生:“我知道了,根据当地流传转世重生的说法,像那样被称之为呼图克图的家伙,都享有格外的权柄!”

罗德佐夫示意对方冷静下来,两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后,才继续对着纷繁浩帙陷入了对峙。

“我本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学生,是不会被这些超自然、非逻辑的言论所蒙蔽。不过这样的话,你应该也就能够理解安全委员会的人,为什么会审查了这么多年了吧?”

康杰米尔一时语塞。

他刚才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了那个环境里,顺势得出了一个看似“最为合理”的结论,而这一切似乎只能归结于群体狂热的非理性宗教氛围,所产生的诞罔联想了。

“抱歉医生,我只是有点好奇。所以爷爷写下的东西已经无法考证,只剩这个编号为3394的头骨了吧。”

康杰米尔被屋里的暖气熏烤得有些胸闷,暖气片中也隐约有股怪味飘散,这使他总想不顾一切打开窗户,让西伯利亚远到的寒流给自己一丝清醒。

罗德佐夫说道:“不需要过多联想,你能想到的东西都已经调查过了。就在你祖父去世前的几年,地质学家奥勃鲁切夫教授为了自述著作也曾探望过他,想要探听一些细节。”

“噢!就是那个著名的教授?!”

“正如你所知,大名鼎鼎的弗拉基米尔·阿法纳西耶维奇·奥勃鲁切夫教授。”

“哦?他难道相信祖父的说法?”

“事实上,他完全不相信。奥勃鲁切夫教授在1924年的那段时间,也在黑戈壁附近进行着考古挖掘,听闻黑僧侣被剿灭的消息就第一时间赶到了碉堡,因此也是事件的亲历者之一——只是和你祖父前后脚错过,并没有成功会面。”

罗德佐夫医生慢慢说着,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硬皮精装书籍,上面用烫金字体写着《中亚细亚的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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