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精神受创、实力倒退，重则思维混乱、失去施法能力，还有一定概率直接开始“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因为突破大巫师并非是单纯的魔力增长、精神强化，最重要的是灵魂上的升华。

当然，躯体上也会出现相应的变化，但较之灵魂升变，风险要小得多。

上次艾尼感知能力进阶后，让他在突破大巫师之前便获得了窥见规则的能力。

但那时他的灵魂并没有完全蜕变，被卡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说他是巫师，却能感知到规则，说他是大巫师吧，但又理解不了规则。

就像是给蚯蚓安上了眼睛，它那从来不知色彩为何物的大脑，根本就弄不清新器官传来的信号是什么意思。

当然，人类，尤其是巫师的大脑肯定比蚯蚓要强得多。

追求延续与进化是生物烙印在骨血中最深切的渴望，艾尼的灵魂、躯体没理由对超纲的新能力无动于衷。

于是在血脉、天赋、能力、表、潜意识等等多方结合之下，便觉醒了真视之眼。

它可以将观测到的规则以艾尼能够理解的方式展现出来，也即是符文。

初阶的真视之眼虽然方便，但也有很大的局限性，比如对规则的解析不够清楚，符文内部蕴含的无关信息太多等等。

这次血脉升华后，上述的问题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补全。

眼前杰瑞身上就浮现出了几个新符文，而那些介绍则是对符文内容的精炼。

艾尼知道自己的推测大概并不全面，但以他现在水平，本就没可能弄清真视之眼的全部奥秘。

他决定暂时搁置对真视之眼的探究，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点了点杰瑞的小脑袋示意它去一边玩耍，艾尼开始摸索这次突破后各项能力的变化。

见主人不再搭理自己，杰瑞一个后翻跃下桌面，游移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上。

希尔维同样没有闲着，虽然从诞生时间来算，重装少女很可能是目前世界现存生物的天花板，但若以具备完善的自我意识为起点，林间精灵还没过幼生期。

不同于巫师积累知识、感悟规则的进修之路，希尔维的实力全部来自其本质的强大。

从灵质诞生之初，她需要的便不是积蓄力量，而是更好的掌控、利用自身恐怖的源能。

认识艾尼之前，希尔维的灵识相当薄弱，就连自我认知都十分模糊，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哪些是恨，几乎没有好奇、没有渴求、没有恐惧也没有向往，直到两者相遇，艾尼身上亲切的气息让希尔维生起了些朦朦胧胧的好感。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逐渐褪去了半集群意识的懵懂，抓住每一个契机获得了真正的独立与自我。

昨天随同艾尼一起升华后，希尔维终于彻底割裂了禁林集群意识对自我的影响，就像她所说的，“我仍是这片森林，我也是我”。

而她没有说明的是——禁林，不再是她。或者说，这片森林已经无法再影响她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