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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2 章(2 / 4)

裘衣轻带着她去了皇后宫中。

一踏进去,九阴就瞧见了轮椅里坐着的裘景元,他还穿着龙袍,只是冠发俱散,腰间的衣服被血染红,满脸的冷汗,他浑身没骨头似的瘫软在轮椅之内。

裘望安捅他那一刀并不重,但刀上涂了药,令人浑身酸软毫无抵抗之力的药。

皇后和贤妃在他的左侧被白少卿的人押着。

裘望安不在。

九阴方才见到了裘望安,裘衣轻让他去了殿前善后,免得他留在这里为难。

裘衣轻拉着她直接坐到了裘景元对面的正坐之上。

裘景元一直盯着他,从他的腿到他的脸,再到他拉着的九阴,看着他们坐在高位之上,连冷笑也发不出来。

他算到了皇后和宋燕音会背叛他,算到了顾家会动手,但他如何也没算到自己是亲儿子会和裘衣轻联手,这一刀是他的亲儿子捅的,他的皇位就这样被他的亲儿子送给了裘衣轻。

开窍?他依然傻的可以!他以为他如此为他的堂兄,他的堂兄就会扶持他坐上皇位吗?做梦!裘衣轻隐忍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装死,图谋的不就是这皇位吗!

“皇叔不必紧张,我不会杀你。”裘衣轻拉着九阴坐在他身侧,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他需要摸着她才心里舒坦,“便是皇叔害死我父母,又如此待我,我也不会真杀了皇叔,毕竟我与皇叔不一样。”

“你当然不会杀了朕,你会慢慢折磨朕。”裘景元盯着他的好侄儿,“你倒是没叫你父亲失望,这么多年……你居然忍了这么多年。”

裘衣轻笑着勾住了九阴的手指,倾身看住了他,“皇叔本来还可以多做几日皇帝,只可惜你动了最不该动的人,侄儿只好提前送送皇叔了。”

最不该动的人。

裘景元看向了裘衣轻膝边的女人,她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正在瞧着他,与他对上视线她一眯眼对他笑了,她就是裘衣轻最不能动的软肋,他真应该早一步将她带过来好用来威胁裘衣轻……

“圣上最好别老这么瞧着我。”她笑眯眯的歪在裘衣轻怀里与他道“我相公会生气的,他若生起气来挖了圣上的眼睛你就不能看着你最宠爱的贤妃为你诞下龙子了。”

她的手指绕着裘衣轻腰带上的穗子玩,语调讥讽至极。

裘景元满腔的怒火被激的手指发抖,他错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能轻易摆布的,就是因为她,裘衣轻和他的亲儿子才会联手。

裘衣轻侧过脸去看她,手掌轻轻的抚摸她的背,他的夫人什么最擅长?除了杀人便是气人了。

外面有人来报,顾家一干人等已经全部拿下等待伏诛,包括女眷也全数押进宫来了。

“放了她们!”一直没有开口的皇后忽然激烈挣扎起来,“嗣王,你要的是皇位,是报仇,是你们叔侄之间的恩怨,你杀了我父亲还不够吗?连我顾家无辜的女眷也不放过?”

裘衣轻侧回头来看住了她与宋燕音,“我母亲当日也是无辜女眷,怎么没见皇婶这般劝说皇叔?”

皇后赤红着双眼看着他掉眼泪,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的皇后之位,她的儿子,她的父亲和弟弟……她站不住的跌跪在地上,却听裘衣轻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这样吧,拿两把匕首过来。”

匕首?为何要拿匕首?

她与宋燕音皆都不明白,他的人已经将两把匕首丢在了她二人的脚边。

“你们割掉皇叔一块肉,我就放过一个人。”裘衣轻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于心不忍一般的道“谁先动手我就放谁一条生路,只不过万不要伤及皇叔的性命,也不可伤了皇叔的眼睛和舌头。”他掀起眼来看着裘景元笑,“我还要留着皇叔长命百岁的看着我拿回从我这里抢走的一切,还要听听皇叔的忏悔。”

裘景元浑身发抖,他知道,他知道裘衣轻不会给他痛快,但他没想到裘衣轻会让他的皇后和宠妃来折磨他……

“谁先动手我便先放了谁。”裘衣轻揽住九阴的腰瞧着两位瑟瑟发抖的女人。

宋燕音满脸的泪水和冷汗,她盯着地上的匕首忽然扑过去抓起了一把匕首,猛地朝裘景元的腰侧捅了过去——

裘景元痛呼声卡在喉咙里,浑身一阵阵的抽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涌出来,他愤怒至极的盯住了宋燕音,她握着匕首的手指在发抖,脸色惨白惨白,可她没有松手,而是咬着牙猛地用力割了他一刀。

他痛的分不清身上的汗还是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肉有没有被割掉,他听见宋燕音颤抖着哽声问“我、我做了,你是不是真的会放我走?”

“我会放你一条生路。”裘衣轻捏着九阴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扭了过去,不想让她看见一地的鲜血,对宋燕音道“你再割一刀我还可以放了你腹中孩子,我甚至可以放了你的情郎顾大哥。”

又一刀捅下来,裘景元已经不惊讶了,令他惊讶的是他的皇后站在了他面前,他的慧儿满眶的眼泪和……恨意,她那一刀捅下来,他惊的喉头鲜血一涌一涌,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从未想过那个从他少年时就嫁给他,爱他敬他,对他言听计从的慧儿会背叛他……

他听见自己干哑的喉咙里颤抖的问她,“为什么……”

她含着满眶的眼泪对他笑了一下,眼泪滚滚而落的对他道“为什么?你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你一直觉得你对我很好,问心无愧吗?”

为什么?他怎么还能问出为什么?她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她什么也没有了,还怕什么忍什么?

她拔出匕首再次割下去。

裘衣轻搂着九阴忽然笑了,既轻蔑又讥讽,他扭过头来看九阴,“好玩不好玩?”

他那双眼里满是阴鸷和快意,九阴望着那双眼知道这才是彻彻底底的他,又狠又病态。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眉毛,“相公要开心才好,旁的不重要。”

他眼底的阴鸷慢慢化了开,眼眶发红的蹭在了她的掌心里,他自然是开心的,可他也是难过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终于报仇了。

好在他还有她陪在身边。

这一日又下了大雨,一下好几日,随着这场宫变好几日的动荡不安。

裘衣轻在那一日直接将九阴送回了宋府去住,有温玉和温玉的孩子陪着,他能安心些。

九阴便留在宋府陪温玉做月子,让裘衣轻安心去处理他该处理的事情,做皇帝不必她们做掌教,之后还有许多麻烦的事情要他解决,如今朝中动荡不安,要好些日子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她只知道裘衣轻对外声称皇帝中毒卧床昏迷不醒,其实裘衣轻断了他的手脚将他安置在了菁华殿里,让宋燕音在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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