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前,安疏景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安廉江去了一个电话。
是两人吵掰后,打的第一通电话。
哥说,答答生病了,需要去华京治。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过后,才回什么病那么金贵还要去首都看。
安疏景皱眉,然后起身,打算走远一点说,但被安树答拦住,然后拿过了手机。
安疏景看她,复又坐下。
她说:“我得了抑郁症。”
很平静,头无力的仰在背椅上,目视前方。
身边的柏图和安疏景都是大气不肯出,电话那头的声音便一点一点的传过来,于是挨着坐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安廉江笑了一声:“什么抑郁症,答答,你听我说,这就是矫情病,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去华京那种地方治的,浪费钱,关键是要自己想通……”
一旁的柏图听不下去了,想要开口,被安树答拦住了。
她双目无神,淡淡的听着他说。
“这种病连药都用不着吃的,自己要想通,明白吧?别去华京了,赶紧回来,马上高考了,知道没有?学业重要,这种算得上病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好治的听到没有?不许跟着你哥去华京知道吗?你要是跟着他去就别认我这个爸,不许去听到没?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出的……”
在老婆面前怂了一辈子的男人,只敢在弱势的女儿面前狐假虎威。
“抑郁症,笼统一点来讲,学名叫精神病,俗名叫疯子,你喜欢叫哪个?”她淡淡的开口打断他,眼里没有一点精神气,俱是无边的死意。
安树答用安廉江能听得懂的形容词告诉他什么是抑郁症。
她在生气,也在嘲讽电话那头的人。
“答答……”柏图在一旁听得很不是滋味。
安疏景皱眉,又闭了闭眼睛。
那边没声了。
安疏景接过手机,嗓音冷冷的:“从今天开始,答答衣食住行包括以后的学费,我出。”
“你也不再是我们爸了。”
他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安树答愣住,有些说不出话:“哥……”
“闭嘴。”安疏景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冷冷的威胁,“你要是敢不配合治疗,我就把你扔大街上再也不管你。”
柏图笑呵呵的打圆场:“答答,你哥养不起你还有我,我的钱养一万个你都绰绰有余,放心吧,咱不缺钱,我们养你,嗷?”
她的眼眶红了,没点头,也没摇头。
一下飞机,他们去了柏图家。
豪华的别墅。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没什么人,很清冷,只有一个老管家。
那管家一看到她,就颇有些可怜见的看她,她就估摸着这老爷爷已经听说她的病情了。
而因为她爸,她明白了另一件事——
在有关抑郁症的评论区,全是加油,鼓励,可当你带着病生活在现实生活中时,你才会发现,其实没有人真的同情你,他们只会觉得你不懂事。
她不知道她哥和柏图是怎么又和好的,以后还会不会分开。
只要安疏景开心,她也开心。
浅岸一中。
高三没有寒假可言,所以短短的一周年假结束后,毕业班陆陆续续回了学校,准备最后的高考冲刺。
为最后的前途之战而奋斗。
而这一次开学,高三十班有了明显的不同。
准备冲刺的下课都在疯狂刷题。
而有些人就是来课上一边学习一边等高校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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