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就看眼球在眼皮下轻轻动了两下。

“胖哥！”王沐阳忍不住叫一声。

或许是听见了王沐阳的声音，朱飞竟真的慢慢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望了王沐阳一眼。

“胖哥，你真的醒了！”王沐阳几乎叫喊起来。

朱飞却异常平静，或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他只是眼珠子四下移动张望，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在哪。

“阳子……”

朱飞嘴巴动了动，说：“我宁可你不救我！”

原本还很高兴的王沐阳，听到这句话立刻僵住，不知道能说什么。

朱飞坐起身，看着趴在身上的白狐尸体，眼中含着泪，闭上眼睛，说：“我要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是现在，我要带着七姐的记忆活下去，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王沐阳无言以对。

相当朱飞带着白七七的记忆，对这件事的整个过程都很了解，更有白七七为了救他，在这段时间里吃过的苦，流过的泪。

因为朱飞和白七七的妖魂融合，这些记忆好像朱飞亲身经历过一样，其中心酸苦楚，都在心头铭刻。

眼泪顺着朱飞脸颊滑落，滴在白七七的白狐原形上。

对王沐阳，朱飞说不出一声谢谢，下床后抱起白七七的尸体，他只是淡淡的说：“送我出去！”

王沐阳嘴唇抖了抖，大手一挥，面前白光闪耀，待到白光消退，王沐阳和朱飞已经在水潭旁。

朱飞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径直往万妖镇上走。有白七七的记忆，他知道该怎么出去。

“胖哥，你去哪？”王沐阳连忙问了声。

朱飞脚步一顿，却没有回答。只是那么一顿，他便继续往前走，只给王沐阳留下一个背影。

王沐阳心中如刀绞一般，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注视着朱飞的身影，越来越远。

可能，这辈子朱飞都不会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