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衍宗倒是有很多人会,但是玄衍宗占卜师一脉一般不入世。”萧镜水又嘆息。
鉴于占卜师职业的特殊性和占卜师体质的脆弱性,玄衍宗一般会将占卜师都保护在宗门之内。
入世之事,则由阵法结界一脉的弟子承担。
萧镜水之所以被他们毫无心理压力地放出来的原因之一,便是她不是占卜师。
——虽然她本体的弱鸡程度与真正的占卜师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鬼月君眼底闪过一缕暗芒:“时代变了,规矩也得变一变。玄衍宗的劫算算时间,也快该渡了。若是能借此积攒功德,想来渡劫会简单一些。”
萧镜水忧伤望天:“其实,困难的不是劝玄衍宗的占卜师们入世,而是,如何在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中保护他们。”
玄衍宗的绝大多数占卜师,毫不夸张地说,都是温室裏养大的花朵,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诚然他们或许因精通相面望气等术而不会轻易被小人迷惑,但鉴于长期生活的环境相对和谐简单,骤一出来,怕是难以应对外界覆杂的人心算计。
鬼月君:“……”
这还真是个无解的难题。
毕竟玄衍宗想扶云那样泥石流一般的占卜师可是绝无仅有。
鬼月君顿时放弃这个想法了:“算了算了,还是让他们自己头疼去吧。玄衍宗再怎么说好歹是自己的宗门,总不能在后面拖后腿让它灭门了。”
萧镜水:“……倒也不至于吧?”
他们只是单纯,又不是蠢。
“谁知道呢?”鬼月君耸肩,“有时候,单纯也是一种过错。”
乱世之在,可容不得单纯。
有时候任何感性都可能是致命的。
萧镜水默然。
还真是如此。
“鲛人一族入世,也不知是对是错。”萧镜水喃喃道。
鬼月君道:“是对是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她提供了帮助不假,但是那是因为鲛人族确有此心。
“行啦,我们也不说这个了。”萧镜水脸上的忧伤一扫而空,毫无半点阴霾停留过的痕迹,“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该发生的要么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要么还未发生,那未雨绸缪也不是这样的。”
“註重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萧镜水突然加快了速度,往城内而去。
鬼月君紧随其后,步履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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