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佩茹曾指着她哭诉,说从一开始就错了。
也好,那就让他们看看如何才是对的……
“小姐?”
“嗯。”赵菁菁又一次回神,“换身衣裳就去。”
身上的白绸衫子绣了海棠,如皑皑白雪上落了殷红,一点一点饶是碍眼。
赵菁菁换了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沁了绿的玉镯子挂在手腕,衬得那腕子越发莹白纤细,旋即那手悄然在袖下握住,朝着前厅走去。
檐下拢着轻纱的素粉灯笼随风轻晃,晕开淡淡昏黄,投照在长廊下,也照得地上的影子纤细单薄。
父亲说,她骄纵任性只怕将来夫家会嫌,齐家儿郎看着长大,齐赵两家又是世交,知根知底儿能护着她到底,换作旁人他不放心。
他说外头不比在府里,相夫教子,日子绵长,需得二人同心。
他还说齐景浩若对不住她,有爹在,必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赵菁菁走到前厅时,那儿灯火通明,圆桌以赵国公为首的人都已落了座,空了的位置便是她的。
“菁菁来了,怎的这脸色这般差,可是身子不舒服?”站在赵国公身旁侍候的女子娇小柔弱,正好对着赵菁菁进门的方向,一眼便瞧见她关切询问道。
而赵菁菁一下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
赵菁菁则看着赵国公,回想起这三年来和国公府的疏远,似乎是从越佩茹每次探望她说起府里如何如何,潜移默化成了出嫁了的外人。后总是因缘岔开,以至于这三年间她见父亲的面竟屈指可数。
这样一个对视,就让她憋了一路的眼泪盈在了眼眶里。
赵国公原本是故作严厉,教导子女守时克己,却在对上那双盈着水光的双眸时,神情松动了些。
“白日里惊吓不是小事,不舒服就不必强撑,回去歇着,再让大夫给看看。”赵国公更担心惊吓那一桩背后,是小女儿家的情深所系,一想起来便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