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老爷寻国公爷,将这日子定一定,也好叫老太爷在天之灵安心些,打出生就定下的婚事,总是大喜。”
“国公爷昨日去了阳曲,要下月才能回来。”
阁楼内一瞬安静,旁边丫鬟垂着眼眸像是不存在似的,齐夫人脸上的笑意僵了片刻,化为了叹息:“我来时想着,不提这事,但你们到底是在意的。”
话音刚落,阁楼外传来轻响声,严氏抬头看向窗边,装作听不懂齐夫人的话:“不知齐夫人说的是哪件事?”
“我身为母亲,自己夸自己儿子也不应该,但那孩子的秉性,赵夫人应该清楚。去年在他老师的推荐下去了工部,年纪轻轻有此成绩,倒是让一些人看不痛快。”说话间,齐夫人的目光中透了寒意,“若是官场上那些也就罢了,偏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毁人名声,传的郾城上下,倒是好手段。”
窗外又有轻响,严氏收回视线,给齐夫人倒茶:“这事儿我倒是听说了,不过据张夫人她们所言,似乎是齐公子闯的禅房。”
“景浩他是想去拜访一鸣大师,进了禅房后里面并无别人,直到他喝了茶,那女子才出现。”
“如今可查到了?”
“不怕你笑话,我想着,应该是与尤家有关。”
严氏这才露了些神情:“尤家?尤家的几位公子不都早早入了仕途?”
齐夫人叹了声:“说起来也与我和老爷有关,过节也是早以往的,恰好去年,工部侍郎带了景浩去了浔州,把尤家那三女婿给留下了,这就又有了新怨。”说罢,齐夫人又意有所指,“赵夫人,这事儿摆明是诬陷,就算是那混沌的江林王世子,他都不会干出这等子事来,更何况是景浩,赵齐两家多年交情,应该不会因为这事儿搅了两个孩子的婚事罢?”
齐夫人的语气听着和气,却是步步紧逼,话说到了这份上,照理说不能再像刚刚那样搪塞过去,严氏却依旧道:“菁菁的婚事,自然要看国公爷的意思。”
这下齐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难不成赵家要因为这事儿悔亲?
想到之前婚事延后再议的说法,齐夫人再看严氏的目光多了探究,赵小姐身体不适、故延后的说法,怕是托词。
想到这儿齐夫人便不高兴了:“赵夫人,齐家这么多年,可将菁菁视作儿媳妇来看待的。”赵家说不结就不结,这是在戏弄齐家不成!
严氏笑了笑:“齐公子的人品我与国公爷都是信得过的,不过我听说,前两日齐公子扬言要让金香阁关门大吉,派人在花巷到处搜人,将事情闹的挺大。到底是年轻人。说句不中听的,这般做法,怕是又会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
说罢,严氏抬了抬眸,看向敞开的窗户,这会儿倒是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