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阴冷森寒,常年不见阳光,伴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只待上一会儿便能让人觉得胸口闷悸,赵菁菁在牢里待了半刻,便觉得有些心气不顺。
至于赵国公,则被关在另一侧的牢狱,需得手谕才能探看。
亲眷都是分开来的,被带到刑部后,她与母亲没说上几句话就在外被分开来,赵国公府内如今到底什么情形,尚且不清楚。
早先严氏已经将家中一些买卖收了不少,真要论那账目,就是现在摆到刑部来,也不会有所谓五万两银的出入。
但刑部既然这样大张旗鼓的拿了父亲,手中一定是握有证据的,瑞王爷奉皇上之命,既做了封府邸这样的事,只怕是后头还有许多她不知晓的。
可这件事来的太快了,她往前推算,汶水修筑湖坝是在一年多前,到底是之前就设下的局还是如何,她都只是猜论。
赵菁菁要求探望父亲问的清楚些,被驳回探视了要求,又因为被押来仓促,身上没带打点银子,便将手上的白玉镯子取了下来,悄悄递给了押送她的狱头:“还烦请通融下,让我见我父亲一面。”
那狱头瞥了一眼,暗暗瞟了眼等候在外面不远的官差:“世子妃这就是为难小的了,再说你家这事儿犯的,可不是什么寻常能通融的,那可是圣上言明要彻查的,咱们刑部这儿也是照着办事。”
天子之怒,又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
赵菁菁听出了意,将镯子重新套回了手腕上,便要离开,怎料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门口那些官差给拦了下来,赵菁菁看着他们:“你们这是何意?”
“世子妃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有些事需要世子妃配合调查才是。在调查结果未出来之前,还请世子妃在这儿待上一待。”为首的品阶稍高一二,对上赵菁菁言语上恭敬,态度却不见得,透露着几分趾高气昂。
赵菁菁看了眼附近的牢房:“这里?”
那官差一示意,狱头便打开了另外一间:“单独一间,包管世子妃住的舒心。”说罢就摆了请的姿势。
赵菁菁伫立在门口不远,看着里面就一张石床,边上一个脏旧的木桶,地上铺着稀稀疏疏的干草,地上还有灰影子窜来窜去,绝对不是能下脚的地儿。
她用帕子掩了掩鼻子,将那股堵心的味儿隔绝了些,睥睨向那人冷下了声:“莫说我父亲那事尚未调查清楚,你就敢如此冒险激进拿我定罪?连问话都不曾有就要关押,刑部何时改了审问的程序?”
“世子妃言重,事实如何自然得靠证据,也绝非谁一言一语能定论的。”
“那你的意思是拿到我犯事的证据了?”赵菁菁冷漠质问。
“尚在调查。”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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