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眯起眼。

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先说说看。”

“这件事，其实是我和弟弟先挑事的。”程俊昊交代了。

凤仪咬牙。

她的目光徐徐转向程俊英，就见程俊英也点头。“是我主动挑起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就是瞧不起我们！”

“然后呢？”

“然后，他们一边瞧不起我们，一边还不理睬我和哥哥，一边却还要凑在一起说我们的坏话，我讨厌他们！我就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有什么话直接当着我们的面说，别遮遮掩掩的！”

凤仪心中就不免一声长叹。

程俊英这个孩子，终究是太过敏感且尖锐了。

从小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回到家乡、后来又被母亲娘家人嫌弃以及被母亲厌弃，再加上后来他小小年纪领着妹妹前来投奔程元朗，这些遭遇足以让这个孩子变得愤世嫉俗。

但如果不是有着这么一副过分尖锐、逮谁刺谁的外壳，他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造就这一切的，终究是自己。

如今这孩子只是做到这个地步，这已经是他十分克制之下的举动了。

而且……

说白了，这孩子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他没有错。

“我知道了。你做得并不算错。”凤仪道。

程俊英本来都做好了被凤仪拎上耳朵狠狠骂一顿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说？

“娘你还是骂我一顿吧！我分明是给你惹事了。”

“没关系，你惹了事，娘给你摆平就是。不然还有你爹呢，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家的孩子被人欺负的。”凤仪浅浅一笑，她依然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凤仪越说这么云淡风轻的，程俊英的心里反倒越是愧疚。

娘亲对自己太好了！

反观自己就太过分了！

他慢慢低下头。“娘，我错了，以后我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要是你收敛一点，那当然最好不过了。”凤仪的语气依然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