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拍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你今天来王家村不是为了能够给自己挣个好名声？要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新谷种由你们带回农业局，分发给全县的人去种植，这个功劳可是要被记入安西县志里头的。

跟名垂青史相比，我们王家村的人捞点实惠有什么不可以的？难不成要让我们眼巴巴地把自己的好东西双手奉上，看着你在一旁升官发财？我们连点汤都没得喝？你觉得是我傻还是你傻？

上回我把油菜籽的换率说出去，全县就没一个人反对，就连县长都说应该的。明明是王家村的东西，凭什么要白白奉献出去？冒了天大的风险种植出来的新谷种，为什么要舍出去？

那是我们运气好种植成功了，要是运气不好，没种成功呢？有谁会来可怜王家村的村民？有谁会同情我们饿肚子没饭吃？

反正就一句话，要谷种可以，兑换率就是一比十，不信可以回去问问县长，我的这个换兑率会不会过份。”

年轻点的还想再说什么，被年纪大点的一个眼神制止住了。县长曾经私下里跟他透露过了，要想从王家村弄来谷种，农业局就得出点血。

王思含那个女娃娃可不好对付。

县长为什么会跟他透露这些？说来说去还是觉得女娃娃办事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整个王家村。

人家说的也没错，王家村的好东西，凭什么要白白上交？这么好的谷种，哪怕农业局不介入，有上次换油菜籽的经验，周围的大队，公社，镇上，都会自动自觉地来找他们兑换。

由农业局统一调配，说白了就是把人的功劳抢走了，但实惠不能带走，不然人不干。

年纪老点的那位虚空指了指王思含，嘴角弯起了笑：“小同志呀！你可真是个人精。什么都被你看穿了，行了行了，其余的我们也不多说了，就依你，十比一的比例，给我们农业局晒干，选好没有秕谷的优质稻种三千斤。半个月以后我们开着车来拉，也会把兑换的稻谷打成条子交给粮站的负责人。

看你们是要分批领走，还是要抵交公粮都可以。这个我会跟粮站的人说清楚，放心！有我老于在，粮站的人不敢苛刻你们的粮食。记住！小同志！我姓于，叫于凡。”

于凡？程鹏愣了一下，看着那位老同志，觉着小丫头如果跟这位农业局的人打好关系，往后再弄出什么新奇的物种来，就不用四处找人当托儿了。

“您好！于局长！”程鹏跨上前一步，握住了于凡的手，把小丫头给拉了过来，“思含！这位于凡同志可是农业局的局长，今天光顾咱们王家村，可真是王家村的荣幸。”

知道小丫头不在乎这些，可场面话程鹏还得说上那么几句，他怎么知道于凡的？

还不是多亏了风城，都是他给自己提供的信息。

不然就他一下乡的小知青，上哪儿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