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局已定,马上要被送去给四少爷做通房小妾,其中一个大胆的婢女,咬咬牙,忽然上前福了福身,声音娇柔地询问景峰,“敢问世子爷为何选她不选我们?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不如她?”
她说得比较委婉,另外一个就直接了,也上前福身道:“世子爷,论唱歌,她唱得乱七八糟,我和敏儿姐姐唱得不好吗?论跳舞,她冒犯了世子爷,我和敏儿姐姐没有冒犯主子。论作诗,她平平无奇,我和敏儿姐姐的诗歌,明明胜过她的。”
杨惠惠惊讶地瞧着二人,心说姐妹,大可不必如此,只不过做看狗的婢女,用得着如此积极么?甚至不惜踩她一脚。
又想,景峰到底有多香啊,连做个看狗的婢女,众人都争先恐后。这些女子,全是有才有貌能歌善舞的美女,放到外边儿保管一堆男人追捧。
为什么非要挤破头,甚至踩她一脚,只为了给景峰看狗呢?
杨惠惠有些迷惘地打量景峰。
男人慵懒地半倚着朱红栏杆,身后大片碧色湖水,白天鹅从他身后缓缓游过。
在如画的景色中,他黑发如瀑,白衣胜雪,面容俊美如神祇,姿态闲适而又不失贵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的确能迷倒一堆不知他性情的女人。
再加上有权有势,就更能吸引女子了。
可再如何,抢着帮他看狗,也太过了吧!
景峰也有毛病,选个看狗的婢女,搞出选妃的排场,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还作诗,咋不上天呢!
杨惠惠有些气闷。
这种气闷略略微妙,有对景峰的不满,也有对其他婢女的轻微敌意。当她觉察到这些婢女目的不纯时,内心里便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快。
连她自己也未觉察的不快。
“她们不服气,你怎么说?”景峰忽然看向她,嘴角噙着笑意。
杨惠惠一愣,心想我能怎么说?一切不是看你的意思么?
景峰目光幽幽,“我觉得,她们说得很有道理。”
两个婢女立即露出喜色。
景峰瞧着她,问:“我为何选你,不选她们,能回答吗?”
迎着他犀利的目光,杨惠惠打了个激灵。
景峰又要反悔不要她么?
可若真不要,一开始也不会选她了。
他问的话,必然别有用意。
低头思索片刻,杨惠惠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因为我长得比她们漂亮?”
陈越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有趣,居然自卖自夸。”
杨惠惠转头福身,“回四少爷,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陈越笑得更大声,目光盯着她,炯炯有神,像要吃了她似的。
另外两个婢女露出愤愤的表情,却无法反驳。
“呵。”景峰发出一声嘲笑。
他脸上的讥讽的表情太过明显,语气太过嘲弄,瞬间点燃了杨惠惠的怒气。杨惠惠握起拳头,生气地想:笑什么?很好笑吗?难道我不漂亮吗?
是谁当初在梅园经常作诗夸她美貌的?
是谁用各种词语、意象夸奖她的?
是谁在她耳边说:在我心里,你是天下第一美人。
都忘了吗?
某人还半蹲在她面前,亲吻她的手,说她是珍宝,要一生一世呵护她。
雨天抱着她路过花园,说肮脏的泥土,不配玷污她的美腿。
那些让人头皮发麻,肉麻兮兮的话,谁说的?
都、忘、了、吗?
景峰调换姿势,将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好整以暇道:“漂亮?本世子从不看外表,只看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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