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血液从他鼻孔流下。
杨惠惠原本在羞耻紧张,很难注意到外界的情况,然而她依旧注意到了这?一点儿,因为景峰很白?,白?得像在发?光,流鼻血的时候,红与白?对比明显,除非瞎子,否则不可能看不到。
杨惠惠愣住。
男人面色依旧沉静,背负双手,身姿挺直。
如果不是流着鼻血,杨惠惠会觉得他高
贵冷傲,就如平时给人的感觉。
“继续。”男人说。
杨惠惠忍不住道:“景峰,你又流鼻血了。”
男人没?,背负双手,神情凝重?得像在学堂教?学,“我?知?道。”
“那?……”
“不用管,继续脱。”
杨惠惠:“……”
杨惠惠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反正她被景峰搞得情绪全无,总觉得今儿上床脱衣不是在等着被睡,而是在做什么重?要仪式。
以至于她都维持不了害羞的情绪。
她脱下小衣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
曾经她想过第一次会是什么情形,昨夜爬床前更想过无数次,大抵离不开羞耻难受,自?己多么娇羞的,然而万万没?想到,会是昨夜那?种情况,会是今天这?副模样。
心头很平静。
不像把自?己剥光了献出最重?要的东西,至于像什么,她不知?道,总之想象中的娇羞、害羞、难堪、无奈……统统没?有。
或许像剥开一个鸡蛋送给景峰尝?
她这?个鸡蛋一点感觉都没?有。
景峰终于没?维持住背负双手、高深莫测的形象,捂住鼻子后退。
杨惠惠望着他明明流着鼻血还挣扎着维持镇定的模样,内心更加平静,平静得像枯山上修炼了几十年的老尼姑,清心寡欲到看破红尘,马上要得道成仙。
“今、今天就脱到这?儿……”
男人勉强扶住床,颤抖着掏出帕子擦掉鼻血。
“哦。”杨惠惠准备穿衣。
“别穿。”男人忙说,“等会儿。”
杨惠惠安静地?等着他指示。
景峰擦干净鼻血,爬上床,拉过角落的被子盖住杨惠惠和?他自?己,躺倒,“先这?样。”
杨惠惠只好跟着躺下,睁大眼?睛望着头顶白?色帷帐,声音平静地?问:“你不脱吗?”
问出口,她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了些。
杨惠惠假装不知?道他的小作。
景峰同样望着天空中的帷帐,维持着平日里高贵冷漠的语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说:“明天再脱,今天暂时到这?儿,我?需要适应。”
顿了顿,“这?种事情,总要慢慢来的。”
原来这?种事需要适
应。
杨惠惠内心更加平静,平静得像修炼了百年的老尼姑。
于是,他们躺在床上,安静而纯洁地?躺着。
杨惠惠看破了红尘,身体疲惫,很快就陷入梦乡,毕竟她昨晚几乎没?睡。
迷糊间,她感觉身边的男人似乎偷偷摸摸想伸手抱她,结果手伸到一半又像遇到毒蛇般缩了回去。
杨惠惠内心充满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两天就会写到跑路了,当初写的时候重点并不是火葬场,结果发现大家都期待这点儿,下一本要考虑清楚了再写文案。
参加婚礼,明天可能更新,有可能不更,到时候九点没更就是没空写,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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