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惠赶走了人,重新恢复平静的生活,每日早起开门卖酒,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往窗外街道看去,再收拾柜台,和小阿牛一起将后院的存酒搬到前厅。
做完最基本的准备,张妈妈早饭已经做好,杨惠惠和小阿牛一起到厨房吃饭,重点照顾虫虫吃东西。
生活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直到某日早晨小阿牛问她:“老板娘,你每天在等谁呢?”
杨惠惠收回望向街道的视线,扭头道:“没等谁啊,就随便看看。”
小阿牛将一坛酒放在架子上,踮着脚尖用鸡毛掸子扫酒架上的灰,“老板娘以前可没天天站在门口往外望,还以为老板娘在等秦老板呢。”
“没有……”杨惠惠假装很忙地擦拭柜台,“也算有吧……秦大哥也该来京城了。”
小阿牛哈哈道:“我猜对了,秦老板应该这段时间回来吧,不然老板娘这几日不会天天等在门边。”
杨惠惠没接茬,掏出账本对账,“张家酒庄的今日要拉五十斤丹参酒,赶紧准备去。”
小阿牛哎了一声,放下鸡毛掸子去后院搬丹参酒。
等他走了,杨惠惠才停下翻账册的手,默默望着柜台外的街道发呆——我到底在干什么?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在等秦昊。
等的人是谁,她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
也不该承认。
明明是她把人赶走的。
杨惠惠揉揉眉心,又拿起账册算账,平复下纷乱的思绪。
客人陆陆续续增多,杨惠惠极力把自己投入迎客中,想象着挣大钱过荣华富贵的美好生活,心情好了许多。
傍晚客人稀少,快到打烊时候。杨惠惠站在柜台边算一日的帐,玉白的手指波动紫珠,算盘噼啪作响。
一道阴影笼罩了她。
“客官稍等。”杨惠惠边打算盘边说,头也不抬。
来人没说话。
杨惠惠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傍晚血色残阳即将吞没,高挑修长的身影站在柜台外面,穿着一身青色麻衣,墨色的发高高挽起,露出饱满的额头。
洁白如玉的面孔如最纯粹的冰,晶莹剔透,五官恰到好处地分布在脸上,浓眉飞扬,黑眸幽邃,唇红齿白。
那张脸,凝聚着世间男色最浓丽的风华,却又带着一碰即碎的脆弱。
他微微蹙着眉,脆弱感更重,仿佛病弱之人又遇到烦心事,让人心疼得想呵护他,只要有良知的人都会忍不住关切地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
刹那间遇到,杨惠惠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又问:“遇到什么事了?”
“汪汪汪!”
男人还未回答,杨惠惠又被一连串活泼的狗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柜台挡住视线,杨惠惠特意踮起脚尖往男人身边望去,果然看到一条熟悉的黄色大狗,套着项圈,项圈上的狗绳落在男人手里。
杨宝宝!
杨惠惠惊喜得差点脱口而出,幸好最后关头记得自己叫刘翠花,忍住了。
大狗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在旁边转来转去,一脸迟疑——大约时间太久,它不太能分清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它的娘亲。
男人扯住狗绳,忧愁地对杨惠惠道:“老板娘,你能收留我吗?”
“什么?”杨惠惠愣神。
景峰黑漆漆的眼眸瞅着他,脆弱感加重,“我被家里人赶出来了,无家可归。”
又是这一套。
杨惠惠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摇头,“不行。”
景峰将狗拉到腿边,忧愁地凝视着杨惠惠道:“哎,那就没法了,如今我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只能把这狗宰了卖掉,换点儿饭钱……”
杨宝宝甩尾巴。
“……”杨惠惠气得瞪大眼,指着他的鼻尖,“你……你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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