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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感芬馥情赠白香谱 伤离别泪遗胭脂糖 下(1 / 2)

华彤只合上了瓷桃儿,轻柔抱住沈白,不觉闭上欲湿双眸,抵住沈白鬓角。沈白软在华彤怀里,竟嗅到一丝清馥香气,不觉心醉一笑,细声道:“诗里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约莫就是阿彤身上的意味了。”

华彤抬手闻了闻袖口,解颐一笑,道:“前日里经手了几盆金雨卷帘、寒窟吐翠之类,”又执起沈白的手,自那袖子口深深一嗅,道:“倒是你这儿满袖天香,教我这俗人也愈发不俗起来了。”

沈白先是一笑,继而却是一忧,眼底竟有几颗晶莹,道:“再过几日……我舍不得你。”

闻言,华彤喉头一涩,勉力道:“若是得了闲,我便去那儿看你。凌云峰……并不远,镂云开月,花雪如胭,是个好去处。”

“镂云开月,花雪如胭,甚美甚美,”沈白心生遐思,不觉在脑海之中绘出一幅《深山雪月图》来,不觉轻轻吟道:“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潺。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二人又闲聊了两句,菀菊便服侍沈白睡了,从此月白人静,一夜无话。

到了廿七这一日,杞王赵沛与一应宫使前来烟雨楼接沈白入京。濯香馆外头站了两排宫中精卫,赵沛一袭蟒图靛蓝暗纹锻袍,腰上系着九联碧玉宫绦,头戴着十二颗东珠的玉冠,悠悠坐在前院里喝茶。

此时一应用物早已清点装箱,在廉姜的督导之下放入车中。前日里梅子修与陆丘合并送来了一副回文诗图,让沈白在路上聊以解闷。廉姜也一并命随行的青芙红蕖两个童仆收了箱,安置妥当。见着天色,菀菊又取了件湖色折枝桃花素熙纱的披风出来,又命人取了些点心果脯之类的吃食,用黑漆描金海棠提匣装了,命人放进车里,预备着沈白路上用。

沈白站在廊下,带着一顶纱笠遮面,望着濯香馆外头,眼中皆是望穿秋水之色。他穿了一袭石青烟缎曲裾袍,腰上系着湘妃芙蓉绦,缀着竹梅双喜翡翠玉佩,外罩着素色月影纱禅衣,项上挂着和田玉并蒂青房长生缕,庄重典雅之中,更显清新贵逸、恪纯灵动。

又见绮枝一袭青衣,执着一个红漆缠枝莲花纹食盒进来,因问道:“绮枝姐姐,可看见了阿彤,他为何不来送我?”

绮枝笑回道:“回沈公子的话,今日楼主一早便出门了,大约有要事要办,便不能来了。”沈白应了,略有些黯然,直呆呆望着天际流云。脚下桐阶照影,苔痕点点,恰似离人泪。

廉姜、菀菊扶了沈白上车,一同坐定,直向山下而去。车马一行将出翠微谷,又听车外马蹄声渐进,沈白顿时喜上眉梢,一下掀开帘子,撩了纱帘,却见华彤座下右护法白头翁奔驰而来,将一黑漆精雕梅花纹长方匣子交予沈白,道:“沈公子,主子不能亲来,只教我将这匣子交予你,望公子万万珍重。”

打开一看,见那白缎之中一本琴谱,内页纸张略有泛黄,扉页是后补的,也有些年头了。上面新书了“白香”二字,页脚还压着一朵胭脂色的玫瑰,沈白不觉心中抽痛,泪眼婆娑,红着眼道:“阿彤可还有其他话对我说么?”

白头翁笑道:“主子只说,望沈公子万万保重身子,再无别话了。我也劝公子一句,若是有缘,自是后会有期的,公子也不必挂心太过。”

沈白忍泪应道:“那你也替我捎一句话去,就说我记得他的话,也望他记得。”说着,沈白又要廉姜取来一包玫瑰胭脂糖,亲自用手绢包了几块,递予白头翁,哽道:“只教阿彤把这个吃了,我、我也再没别的话了。”白头翁将东西收好,便扬鞭而去,香尘一路,迷了人眼。

日影西斜,倦鸟归巢,车队已行至芜苏城中。沈白原是搂着布老虎枕头盹着,却听帘外交杂了吆喝声言语声车轮声马蹄声,仿佛要在耳朵里擂起鼓来一般,当真是繁华喧闹,又听菀菊在耳边轻唤道:“沈公子,到了。”廉姜也将沈白轻轻扶了起来,端了茶水漱盂,伺候他漱了口;菀菊则替沈白稍稍理了理衣饰,轻轻笼住发髻,将纱笠替他戴上,这才下了车。

只见大大的酒字旗在楼前飘着,竟是一座华丽至极的彩楼,匾上写着“把酒浣梦”四字,两旁一副对联说道:“饮天上余水,灌人间多愁”,倒也有些意思。沈白正惊叹不已,还不得细看,只听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在身后笑道:“雪胭公子可是累得不行,要人抱着才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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