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四姑娘：“你真的曾经参加过404考察队吗？”

“嗯。”四姑娘嘴里含着糖果，嗯了一声。

杨百手又问：“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参与呢，难不成你也对长生感兴趣？”

不然的话，要怎么解释？

四姑娘这种人一看就不是对权势有所图谋的，就连小白那样只手通天的人都只是他的徒弟而已，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四姑娘拿不到的？

因此，杨百手觉得，四姑娘之所以加入404勘探队，应该是同日本天皇的目的一样，找到幽都古国，寻求长生。

结果没成想，四姑娘却冷哼了一声，他嘲讽般笑道：“长生长生，长生真有那么好？世人只道长生好，可若是有一天他们自己真的长生了，就会知道这慢慢孤寂，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路是如何的难熬。”

“试想一下，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得离开你，你无能为力，只能就这样看着。”

“试想一下，你的天永远不会再亮，你的夜永远不会垂下，这样是永生吗？还是在得到永生的那一刻，生命早就彻底得停止，再也不会滚动往前。”

“长生长生，若是得不到，便是困住人一生的心魔；但若是有朝一日得到了，便会知道那种永生永世无法解脱的煎熬，才是真正的痛苦。”

……

明明是痛不欲生的话，从四姑娘的嘴里说出来确实那样得淡，轻飘飘得好像浮云略过一样。

他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眼中就连一丝落寞沉重都没有，她只是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好似从不存在人类的情感情绪。

可杨百手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四姑娘曾经承受过他们难以想象得苦痛，一遍遍得承受过。

杨百手从来没听过四姑娘会说这么多的话，因为自己的一个问题，说出这么多的话。

这样如何不是一种异样的反常？

杨百手没有再说话，而在场的顾青峰一行人也都意识到了不对，眼前的这个四姑娘要真的是帮源洞中留信的四姑娘，那他早就活了上千年，又何至于寻找长生。

顾青峰犹豫着问了这样一句话：“四姑娘，那筒子楼底下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

他很清楚，当年还没有苏飞雪，四姑娘绝对不会是因为苏飞雪，才想要跟船越一夫他们合作前去筒子楼。

四姑娘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这次也是他主动提出带自己来这里的。

也就是说，不是船越一夫找的四姑娘，是四姑娘带他们走到这里，他想要再下筒子楼。

四姑娘没有隐瞒，他只是面无表情得开口道：“生的对立是死，没错，我从来都对长生没有兴趣。我不求长生，只求我的漫漫长夜早一日结束。”

这样的话听上去好像很简单，他确实不求长生，可是漫漫长夜结束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四姑娘之所以想找到幽都古国，不求长生，是想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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