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躺在病床上,左腿和左臂都打着石膏,额角有一处永远也恢复不了的小疤痕。她进了icu,每天要吃过布洛芬才能入睡,上厕所必须有人搀扶。她还不得不离开自己热爱的工作,从事无聊的文书工作。
这都是他的错。
他明明知道她有多脆弱,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却还是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在她身边。
这让彼得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沮丧。
他不敢再让她离开视线。
“等学校放假了,我可以来照顾你。”彼得告诉她。
“不!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她紧张地拒绝。
陪护工作是非常私密的,比如换纱布、上厕所、洗澡、擦身等等。她可不愿意让男高中生帮自己做这种事。
“就当是兼职吧。”彼得知道自己的热情会吓到她,他用轻松的语气说,“你的护工月薪多少?”
“呃,实际上是按小时付费的。”
“不是全天陪护吗?”彼得的眉毛慢慢皱起来,“你需要一天24小时的照顾。万一你在浴室里摔倒了怎么办?万一你感冒生病了怎么办?万一你忘记吃药了怎么办……”
“彼得!”她连忙阻止他过分的猜测,“好吧,就当是兼职!你可以在假期探望我!我给护工开的价格是每小时……”
彼得没听见后面的薪水。
他已经被喜悦填满了。
他可以照顾她。
可以帮她整理床单,给她更换伤口的纱布,帮她清洗她自己够不到的地方。他还可以推着她的轮椅出去遛弯,给她摘下沿途的花,在上下楼梯时抱起她。
说不定他还能住进她家里!
“我……我会尽力的。”彼得害羞地点点头。
她不由替彼得感到为难。
这个男孩似乎不知道,照顾伤残病人要面对很多尴尬的事情。天啊,希望他看见的东西别给他留下终生的阴影。
代驾到了,彼得帮她把东西都搬上车,然后又搬回家。
她觉得彼得比外表看起来力气更大。
他在抬斯塔克先生送的机械轮椅时毫不费力。现在的高中生都是吃什么长的?
回到公寓。
彼得把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偷偷在门厅里一件件查看她收到的慰问品和附在上面的慰问信。信里没有人跟她表达暧昧,这让彼得放心下来。
她的社交范围很狭窄,基本都是同事,还有少数几个关系好的同学。
彼得希望自己能让她不这么孤独。
“不过这次受伤总归还是有一个好处。”她突然说。
彼得从一大堆慰问品里抬起头。
“好处?”
她说:“现在我整天呆在家里,身边要么有你,要么有护工,那个跟踪狂应该不敢再出现了。”
如此天真。如此无辜。
彼得怔了怔,慢慢露出笑容。
“是啊,有道理。”
一段时间后。
她依然难以适应在家工作的情况。
“我的专长是网络犯罪,不是合同法。”她跟同事打着视频电话,“现在我一天要看大概一百个合同!”
“没那么夸张。”同事耸肩。
“我不知道为什么楼下咖啡厅更新菜单都要写合同!”
同事窃笑,忽然眼神一转,脸上泛起红。
“哇!天哪!”
她顺着同事的目光回过头,看见彼得抱着洗衣篮穿过客厅,没有穿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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