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
奇迹。
虽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全身是伤,咬痕遍布每一处,头痛得像被大象踩过。
但她没死。
为什么说是奇迹?
“资产”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她见过他徒手掀开一面墙,也见过他不小心拧断一个门把手。在如此愤怒失控的情况下,他只要把那只金属臂稍微收紧一点点,她就会像芦苇一般折断。
但她还活着。
简直是生物学上的奇迹。
另一个生物学上的奇迹是,他正在舔自己留下的伤口。
完全无意识的善后行为。
他找寻着伤口,用灵巧的舌头清理掉表面的污垢,然后用唾液润湿破裂的皮肤,慢慢吮干净渗透出来的血液。
这是非常兽态的行为。
很多动物会这样处理彼此的伤势。
她被舔醒时,再次感慨自己应该学习兽医。这样她就会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处理。
“我的膀胱要裂了。”她说,“我要去上厕所。”
声音哑得无法辨别。
她的狱卒兼审问官终于从缓慢舒适的舔舐中停下。
“为什么跟我说?你指望我抱你去吗?”
她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角落。她的腿很酸,身体里传出尖锐的痛苦,有一种叫做“我不能尿在身上”的意志力在支撑她行走。
然后她发现。
这里没有马桶,只有一个桶。
木桶。
这是哪里?阿富汗吗?
“这……”她的声音很虚弱,嗓子全哭哑了,“这里……有个桶。”
“你没瞎。”粗糙困倦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听起来比想象中要累。
或许这项行动比杀人更辛苦?
当然也可能是他从未在其他受害者身上花这么长时间。
她艰难地蹲在桶上,观察着整个谷仓的格局,试图找到逃脱的办法。等外星人入侵或者陨石撞地球还是概率太低,她应该发挥一点自己的智慧。
谷仓盖得很严实。
窗户被木板钉死,唯一的天窗在高约十米的空中。大门上有铁链。地下室入口在正中间,床在角落里,“卫生间”在它的对角。剩下那个角落里摆着几件高科技设备,有电脑和屏幕。
她只能从门出去。
她得找到这堆铁链的钥匙。
这是一项最高难度的任务,因为看守者有增强听力,说不定他连十米外蚊子扇翅膀的声音都能听见……
等等。
想到增强听力,她突然有点尿不出了。
巴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被冰冻不算睡眠。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他只记得那个没用又话痨的俘虏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你不应该一直抱着我,拥抱会释放催产素(oxytocin),导致我们之间产生亲密感情。这是生物进化的结果,可以强迫人类忠于自己的伴侣。对了,催产素还会提高一个人的同情心。等等,这是件好事,说不定你醒过来会想放了我,那你继续抱着吧……”
然后他就睡了过去。
一小会。
几个小时。
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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