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在哭吗?好、好吧……”他犹豫着亲了她脸颊上的泪水,尽量放松手里的抓力,“别这样……够了,别哭了!”
他根本阻止不了她的反应。
目前为止,他经历过的所有关系都是你情我愿的。现在的情况让他非常不适。她的回应只有挣扎,他不得不采用武力压制。然后她又开始哭了。
他刚才应该再耐心点,再等一会儿。
等荷尔蒙发挥作用。
他把她抱到椅子上,这样就能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而且把她卡在桌椅之间,她会更难挣脱。
他进展缓慢。
可能过了有十几分钟,她的哭声才慢慢平复。那种人为的情绪开始占据上风,侵吞理智,她发出无意识的呢喃,主动拉着他的领带接吻。
他终于能放开动作。
“我说过你会改变主意的。”她听见他得意洋洋地强调,“现在,抬头看镜头,亲爱的。”
她的意识彻底模糊,只剩下敏锐的、像沸水般翻腾不休的感觉。
很久之后,现实才开始追上她。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想不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记忆出现了很多断层。
她好像是在公寓里看书,又好像是在上班,又好像是参加了斯塔克集团的某种测试。不对,好像都不对。她应该是被辞退了,回到了老家,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平静又懒散的生活。
恢复意识很久后,她依然觉得自己没醒。
她浑身发黏、头脑昏胀,有点像是宿醉。但她已经很久没喝醉过了。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酒味,倒是有股浓烈的古龙水味道。
这气味直冲头顶,让人想吐。
“你还好吧?”室友的声音。
她终于有了一丝现实感。
这是她的小公寓,面前是她的同事兼室友。
她茫然:“呃……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真的没事吗?这是你今天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你下班回家了,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什么?
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她实在想不起来今天是怎么开始的,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问两遍这个问题。
“我的测试结果怎么样?”她抓紧问出自己能想到的事情。
“第二轮测试已经结束了,大家都通过了。”室友似乎觉得好笑,“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
室友的答案很诡异。
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诡异。
她还有很多想问的,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在开口之前,她就先被自己身上那种浓烈的香味弄晕了。
她捂着嘴跑去盥洗室,吐了出来。
镜子里,她穿着一件旧球衣。
这是前男友送给她的纪念球衣,荧光绿,很宽大,可以当睡袍穿。因为穿习惯了,所以分手后也一直没想过要换。
就连这件衣服都看起来很诡异。
她凝视着镜子,突然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红色淤痕。
顺着这些斑驳的痕迹,她拉下了领口,发现自己肩膀上也挂着淤青。这淤青看起来很新。
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测试……”她隐隐约约记起来一点。
她立即掀起衣服下摆,发现胯部也带着淤青——这是测试中那个挤压型的铁盒子造成的。
这些伤痕都还在。
“模拟”测试中的瘀伤,它们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