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顷川抱着纪镜不停地往后退。
戴维即使受了重伤也拿着枪打向左顷川,他出来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么驴他,真是可恶!
“住手!戴维!你既然来了北城,就由不得你放肆!速度投降吧!”
戴维不听那人劝诫,疯了一样的不顾周围的枪林弹雨,两手拿枪,精准地打向左顷川的心脏。
左顷川一手护着纪镜,却是已然来不及躲开,他眸色一寒,死死的抱住身旁的纪镜。
“哥哥。”
耳边传来的虚弱的声音让他愣了神。
然而就是这一刻的松懈,怀里的人一个转身,面对着他,眼罩缓缓松开掉落,里面是一双被生理泪水浸透红了的眼睛,以及绝望死心的眼神。
左顷川心中一紧。
“砰”的一声,纪镜的背后开了花,白色的衬衫血流如注。
看呆了旁人。
左顷川抱着怀里的人,心中莫名的紧绷,一种刺骨冰冷席卷全身,身体逐渐趋近颤抖,眼眸通红的同时,抱着缓缓滑落的人,心痛的眼泪何时落下都不知道。
“你怎么能……怎么能为我挡那一枪?!”
他语气趋近愤怒且疯狂,抱着怀里的人,浑身冰冷颤抖得不像话。
纪镜嗓音嘶哑,气若游丝,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我记起来了……好多好多年前……我救过一个小……小男孩……曾赠送他一朵小铃兰花……”
左顷川随着纪镜的话语落下,浑身僵硬住,低下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几近嘶哑的吼:“你说什么?”
纪镜眼泪从眼角滑落,鲜血也从唇角滴出,双眸通红却绝望无比,他没有力气了,只能小声的说:“可我因落水傻了好几年,我不记得……不记得任何事了,我……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可是,可是我的哥哥,他却不要我了。”
“我找不到他了……我好累,我再也不想找了。”
“小溪……你说的这话,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左顷川浑身颤抖,抓着不停滑落的纪镜,不停地质问着,似是想问个明白。
而另一边,林萧钰被那个小弟救了去,他被解了绑,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看见此情此景,他的脑海里只有兴奋,原本就激动过度的脑子,现在变得亢奋又不正常:“太好了,太好了!谢溪死了,他死了!他是当年的小铃兰没错,他死了,你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了!”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足够一个人想明白一切事情。
当年软软的可爱小男孩。
一朵象征着幸福意义的铃兰花。
奋不顾身为救他落水的小男孩,本是千金娇贵的小少爷,却为他变成了傻子。
还有左家那痴痴傻傻软萌的小可怜日日苦等求他多看一眼。
那些他冷漠相待的日子里,少年小傻子被家中仆人欺辱打骂的凄惨。
少年那么多年以来从来不变的真心,日复一日的痴情,与不变的守候。
可到头来,却换来他一声声冷漠的恶言恶语,以及嫌弃与抵触,漠视他在家中受到的委屈,还有糟践拒绝少年的一片片真心。
谢溪的一切不幸,竟全部来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