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流经他的胸口再到腰际再到衣摆,最后滴滴落入鞋面,看起来竟有些狼狈。
篱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明显歪向自己的雨伞,心里一紧立刻拉着他快步跑到了地牢门前。
这才发现男人岂止是半个身子湿了,甚至连面具和背后的头发也全都湿透了。
鞋子更是与她的一样,在地牢门前的干净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篱落呆呆地望着男人,说自己心里一点都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她本想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不知道该问什么,所以只能轻轻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地牢——一个永远黑暗又阴森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和霉味。
篱落一进去就有种不适的感觉。
尤其在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被绑在木桩子上的时候,就更是感觉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深吸一口气,她狠狠闭了闭眼睛。
心想自己好在刚刚在来的路上做了很多心理调适,早已将震惊和痛苦随同脚后跟溅出去的污浊泥水一样给甩掉了。所以以至于此刻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情居然格外平静。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风宿的老板,因为他的一条手臂正被吊着,而另一条则空荡荡的挂在身侧。
此刻,男人正昏迷着,耷拉着脑袋十分虚弱。
但篱落没有丝毫怜悯,拿起脚步的一桶冰水干净利落地朝他的脸上泼了过去。
冰水的刺激下,男人醒了。睁开一只尚且还能睁得开的眼睛一脸迷茫地望着她。
显然他不认得篱落,嘴里竟一个劲地求饶道,“大人,小的该招的都已经招了,求你们快快将我送回北凉去吧!”
男人显然被折磨怕了,看见谁都以为是来刑讯逼供的。
篱落一听,突然呵呵一笑道,“怎么,想回北凉?”。
“是的,不知大人什么时候送小的回去?”男人急着询问。
“你是北凉薛贵妃的人?”篱落问得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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