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怡然一个劲摇头，眼泪顺着鼻梁流下来。

顾明哲有些心软，他的本意不是想看她流泪。只想听她承认那天晚上的事。她偏偏嘴硬，别扭，把局面弄得非常胶着。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说？”

严怡然动了动僵硬的手腕，把脸埋进臂弯里，依旧用沉默代替回答。

顾明哲渐渐没了耐心，蹭的一下踢开椅子，捏住严怡然的下巴，呵气在她脸颊边，冰冷的威胁道：“要不我们一起来重温一遍当晚发生的事？从哪开始好，先脱衣服还是先接吻？”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解严怡然睡衣上的扣子。

严怡然泪如雨下，整个人抖如筛糠，可怜又无措的看着他。

最终，顾明哲没有狠下心惩罚她，而是抬手覆盖住她红肿的眼睛，认真问道：“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对不对？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严怡然，我没有耐心了，你别逼我放弃你。”

最后一句他语气很轻柔，在她听来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我……”

“你不用说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这次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不会追究。跟了我，我负责到底；没跟我，我绝不多管闲事。”

说他霸道，狠厉，绝情，都不如说他重情，负责。

他的一只手始终放在她的下巴周围，暖暖的，带着一层粗糙的薄茧。严怡然情不自禁的用脸蹭了蹭，坚定的点了点头。

顾明哲重重吐出一口气，心里那团憋屈感终于烟消云散。他说不追究就不追究，倾身搂住她，还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温柔。

“你不怪我吗？”严怡然用浓浓的哭腔问。

“怪你有什么用？”顾明哲轻笑。

其实心里是怪她的，只不过她现在生病身体弱，不能惩罚，只能哄着。等哄好了，他在慢慢收拾她。

“别哭了，是生化流产，对身体影响不大。不然我可能跟顾明远一样，炸了这家医院都有可能。”顾明哲戏说。

严怡然被逗笑，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这么温情脉脉的表情。

“先好好养身体，外面的事我帮你搞定。”

他说完准备离开，她着急的抓住他的手，仍旧有些云里雾里，傻乎乎问道：“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反问：“你觉得呢？”

干嘛用反问句？

严怡然委屈的看着他。

“我说了会负责，听不懂？”

“可是孩子都没了，你负什么责？”

“帮你揪出幕后敌人，帮你抢资源快速走红，帮你解决棘手的家务事，免除你欠我的债务，当你男朋友，够不够？”

够。她傻傻点头。

他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天早上直接承认跟我睡了多好，你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说完，他替她盖好被子，出去忙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