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妍听了却没有觉得值得欣慰，状态不算差？不可能。而且看来严怡然心里也清楚，顾明哲在这件事上未必会管她了。

顾明哲来到医院时，将近凌晨了。林婉儿死里逃生，就算她想坚持用清醒的状态等着顾明哲来，虚弱的身体也不肯答应。

顾明哲在病房门口看了看，保镖们严格看守在外面，除了医护人员谁也不准入内。林海也留在了医院，保姆带来了换洗衣物和一些用品，就在病房内的另一张床上。

林婉儿在睡觉，林海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床上，抱着膝盖不知道小小的脑袋在想什么。他的小手在床单上画着圈，偶尔仰头看看外面的月色，顾明哲没有推开门，转身要走时，林海转过头看到了他，顾明哲听不到声音，只觉得林海好像喊了一声爸爸。

他脚步未停。

“爸爸！”

顾明哲刚来到走廊，小不点就从身后追了过来。

顾明哲转头看到林海，林海追到三五米之外的地方就自觉停下了。林海看着他，不敢靠近，看了一眼男人之后神情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顾明哲问他，“怎么不去睡觉？”

“爸爸，你是来看妈妈的吗？”林海轻声问。

顾明哲没有回答，“有没有人来找过她？”

林海一愣，想到刘小杰，心口又禁不住嘣嘣直跳，他急忙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没有！”

顾明哲无心追究林海这话的真与假，让跟随而来的保镖带林海回去。

林海跟着保镖走了两步，突然逃脱保镖的视线，转过身飞快跑到顾明哲身前，顾明哲微微吃惊，看到林海抱住了自己，顾明哲想伸出手去，听林海口中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妈妈说，她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

顾明哲的眼皮微动，“是她让你这么对我说的？”

林海一脸天真，“妈妈说，你一定会来看她的。”

林海对他的到来很是高兴，顾明哲低头望着这颗小脑袋，一时间无法推开。

顾明哲问，“她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顾明哲被林海这么抱着，保镖见状不好拉开，顾明哲摆下手，保镖退到一旁。

“松手吧，送你回去。”

“那你还生气吗？”林海弱弱的问。

顾明哲没有回答，只是将林海拉开后一起回到病房，林海由保姆带走，从顾明哲身边离开时他不禁回头。顾明哲意识到林海望了他一眼，小孩子回到床上轻轻拉上了被子。

顾明哲站在病床前，沉沉地看着林婉儿的面孔。林海在旁边小心朝他看，看不出男人的心情。林海不懂情啊爱啊的那些东西，他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妈妈说，爸爸今晚要是过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走，这样，以后他们就可以‘一家三口’团聚了。

顾明哲无意间转头看向林海，林海接触到他的视线，突然怔了怔，安静的说，“爸爸，对不起。”

顾明哲微顿，林海钻进了被子。

顾明哲没想到，这一面过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再没能得到这个孩子的消息。

第二天林婉儿醒来时，林海已经去上学了，她没看到顾明哲，却看到了顾明哲留在椅背上的外套。

林婉儿勾了勾唇，男人都是念旧的，顾明哲的未婚妻如今痛下杀手，怎么也没办法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