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忘情的学到夕阳西下，客厅飘来饭菜的香味，钟离的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她有些脸红的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肚子上这一圈的肉，再看看对面清瘦的方慕予，羞愧的都快钻到地底下了。

方慕予忍不住笑起来，弹了下她脑门，“你现在还小，正在长身体，能吃是福。”

“可是，还是很胖。”钟离鼓了鼓脸，想到自己第一次穿校服的时候。

市一中的秋季校服男女都是外套形式，但夏季校服女生的却有裙子。

农村的路坑坑洼洼满是泥泞并不好走，山路也是曲曲折折，还藏着刺人的植物，钟离为了方便从来没有穿过裙子，但是哪个女生不爱漂亮呢

她拿到夏季校服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套上了裙子，满心欢喜的到了学校，却只得到冷嘲热讽。

“快看，肥猪穿裙子了，好恶心哈哈哈哈”

那些笑声刺耳极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穿过裙子，好在女生穿校服裤的也不在少数，让她不至于显得另类，受到另外的讥讽。

“还是算了吧。”她摇了摇头，看着纸上的题目，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劝诫还是说服般的低声道，“要有自知之明啊”

“哈”方慕予正在喝水，闻言尾音带着点不满的上扬，杯子搁在桌上的时候发出不轻不重的沉闷声响，“什么叫自知之明胖就没资格穿裙子了”

他忍不住嗤笑，“那他们那么丑怎么敢出来吓人，还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啊笑死人了。”

“想穿什么穿什么，你是穿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穿给他们看的敢瞎逼逼试试”方慕予说着打开漫画书，扫了眼上面卞修文的台词，模仿的咧出一张嘲讽脸，“不过是一群不可回收垃圾开会而已。”

“噗”钟离终于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圆圆的如同糯米团子一般的脸一看就很好捏。

方慕予紧了紧蠢蠢欲动的手指，听到了门外走近的脚步，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钟父，敲门的声音都透着小心翼翼，“小离啊，吃饭了。”

“爸爸回来了”钟离一喜，就要应声起来，突然听到钟母的冷笑，“有本事就永远别出来，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跟我对着干，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

“小芳”钟父不满的喊了一声，紧张的解释，“小离啊，你妈不是那个意思”

钟离起身的动作僵住，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慢慢坐了回去，手指抠了抠纸张，“爸，没事，我做卷子呢，还不饿，你们吃吧。”

“这”

“不吃就不吃惯的她”钟母叫嚣着将碗弄得很响，“吃饭”

客厅隐隐有争执声，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一听就又是钟父输了，几乎每次都是这样。

方慕予余光瞄了眼门口，“真的不去”

钟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点头，“嗯，没事，我还不饿。”

撒谎，明明肚子都开始叫了。方慕予终是没有多说，躺在地上看漫画去了。